“你比大夫还神了。”十安推开他,赶紧把敞开的几件外衣一件件系上衣带,南方娃娃可经不住大雪天这么造,回头别又生病了。
嘴皮子不停,道“如今还能隔着皮肉看腑脏了?”
“这可不是小伤,你少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怄气。”见他整理衣裳直打冷颤了,谨之直起腰站在跟前看着,苦口婆心的架势像个老妈子“一时逞英雄只得片刻好,这伤没养好,你下半辈子可别想上台了。”
“呦!”十安理了理衣襟,带他往寝外厅室走,笑话道“你倒是神通广大,连我登台与人较量的事也只道。”
谨之跟在他身后走着,听了话就笑了起来“你的事,事无巨细。”
“你可少来吧,好听的话说了不少。”他落座桌前,还把身侧的座椅放上绒垫子,示意这大少爷坐下。
道“这一身琵琶痕还不是拜您大少爷所赐啊。”
小河正给这两位爷煮水做茶呢,见他们说嘴互嘲真是有趣,看了也让人羡慕难得自在一场。
谨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挨过琵琶刑活下来的没几个,要不是当时人家等着用你来要挟我,不敢下重手危及性命,不然琵琶刑穿骨入腑,你哪能经得住这。”
“你…”十安一时语塞,刚接过来的一杯热茶重重地打放在他眼前,气道“这颠倒黑白的好嘴,你是说书先生的徒弟吧!”
“你是。”谨之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眼神玩笑,道“说书唱戏是一家,你这是背地里骂你家师父颠倒黑白,不讲道理了。”
神天菩萨啊,这什么人啊这是!
没等十安气急败坏地骂回去,小河就先笑出声来这可太好了,有人压制得住自家角儿了,这嘴皮子平日不知得罪多少人了。
“你是当我打不过你,肆无忌惮吗。”十安回了一句嘴,还不忘白了小河姐姐一眼,责她胳膊肘往外拐,亲外不分。
“不是。”谨之喝干了茶,把杯子放到小河眼前好续茶,回手时余光看着十安放在腿上的一只手,他就直直地在桌下握住了。
“仗着你喜欢我。”
小河姐姐禁不住,憋嘴皱眉嫌弃地咦了好长一声。
这两个也真是不把人当外人。
不对,不把人当人。
十安也不挣脱,只是笑着把小河姐姐往少爷杯里续好的茶端起,放到了他身前。
道“喝茶吧。”
家中贫寒,自小孤苦,除去与你相识的三年童趣,剩下的小半生皆是江湖混迹。
唯独你,让我不必小心翼翼,杖爱任性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