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是如此遮掩,金玉碗就越确定药渣并没有被处理掉。
只要拖到相公带人来就好。
“艾草有定心凝神的功效,姚婕妤最近是不舒服吗?可需要我给你看看?”金玉碗明知故问。
“不必了,只是冬春交替,本宫心乏罢了。”姚欣蕊慵懒地挥挥手,扶着宫女坐起来,“今儿是什么风把你金老板给吹来了?”
她们之间可没有什么好聊的过往,两人又极其不对付,金玉碗会出现在这就已经很不对劲了。难道是陛下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姚欣蕊先是一慌,随即又提醒不要自乱阵脚,补充道:“到底是春日好眠,本宫这两日昏昏沉沉的,就没有清醒过,睡得人都累了。”
“娘娘睡得这么沉,一定不知道周婕妤身亡的消息吧?”看着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金玉碗没有戳穿她。
“这怎么可能?前几日本宫还见过她,怎么会……”姚欣蕊满脸震惊,惊恐万状。
为了拖延时间,金玉碗继续陪她演下去:“周婕妤走得突然,宫女发现的时候已经七窍流血,浑身冰凉了。”
她没有去过春柳宫,但她知道七叶一枝花中毒的反应,这一切自然都是她编的。
不过,看姚欣蕊惨白的面色就知道,她一定吃这套。
做了亏心事的人,没有不怕鬼敲门的。
姚欣蕊神情恍惚地揪着手帕,念念道:“为什么会七窍流血?周婕妤这是怎么了?”
宫女只告诉她人死了,却没有告诉她周幼琳的死状,陡然从金玉碗的口中听到,姚欣蕊的心底便涌起一阵恐惧。
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吓得姚欣蕊腿软,颤颤地跪下:“她怎么了,你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金玉碗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嘉德帝。
在他身后站着杜铮,裴希言和朱应,却唯独没有顾亦轩的身影。
“陛下,您怎么来了?”姚欣蕊惊恐地看着来人。
“朕来看看你是如何杀人的。”嘉德帝冷笑一声,挥手道,“朱应,将你在春柳宫发现东西呈上来。”
“是。”朱应恭敬地应了一声,从后面走过来,掏出袖子里用绢布包裹的东西,“草民在春柳宫发现一张药方,是民间所记千金散,传闻能够生子。但这张千金散的药方被人改过,里面的七叶一枝花是味剧毒,长期服用可致人死亡,死状与周婕妤相同。”
事到如今,姚欣蕊还在装疯卖傻,她摇摇头,震惊地看着嘉德帝:“臣妾不知什么一枝花两枝花,陛下明察啊!”
见她还在糊弄,嘉德帝没由来的厌恶,冷眼瞥向她:“裴希言,将证人带上来。”
在姚欣蕊慌乱的眼神中,裴希言带上来一个宫女,那宫女见到姚欣蕊就痛哭流涕,哀求道:“娘娘饶命!奴婢也是被逼无奈才说出送药方的人是您,若是奴婢不说,他们就要奴婢的命呀!”
“陛下让你开口,你求她做什么?”金玉碗本不愿插手,但看见这宫女的反应着实来火,怒斥道,“难道她一个婕妤的身份比陛下还要尊贵不成?谁教给你的规矩,好大的胆子!”
姚欣蕊还抱有一丝期望,可听见金玉碗的话便傻眼了,抬头看向怒不可遏的嘉德帝,喃喃求饶:“陛下恕罪……”
都怪这蠢笨的宫女!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一定要她好看!
但她不知道,自己甚至没等到这件事结束,就已经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