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头也是平生第一次眼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生命的消逝总是这般猝不及防,想到也许有那么一天他也会独自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孤独凄凉地离开,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绝不会屈服于命运,他要变得更加强大起来,他太弱小了他知道,他要做的是必须先从这里走出去,不久之后就是他的应劫之期,这一次他彻底下定了决心,只一心提升修为,再不会逃避懈怠,终有一日于修为上他一定会有所成就,到那时他再不会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而是自由来去这天地之间。
胖头鱼看着孙斜紧闭的双眸,心绪复杂。
“毕竟相识一场,兄弟走好。”
“从今日起我再不是那个得过且过,不思进取的胖头了,我是昆仑白鳕,上古精灵,九幽族洛婴。”
一念起洛婴似有所悟,眨眼间他通体透明的身体从湖面一跃而起,砰地一声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阳光倾洒在他雪白几近透明的鳞片之上,似天上璀璨夺目的银河。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他最后看了看岸上的的方向,而后头也不回地一头潜入了湖底最深处。
“应劫之前他决定再不到这湖面来了。”
“蠢狐狸一定会很伤心的吧。”洛婴回到了湖底偃息入定之时,脑海里不禁回荡着这种想法。
小铃铛一直都在书房算着时间,心里估摸着孙斜大概需要休息多久,有可能在什么时辰醒来。早膳她也没有顾得上吃,午膳在何宏的劝说下也只应付地用了些许。因为记挂着孙斜,她一整个上午都坐立不安的,也静不下心来,好几次她险些忍不住要往云羡居里头跑,可那何宏像个桩子似的杵在那里,实让她进退不得,好容易未时一过她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何宏,都这个时候你家主子定也醒了,难道你就不担心他饿着吗,好了,你就让开吧。”
何宏看她一脸着急的模样,满嘴的推脱之词怎么样都说不出口了。他想起孙斜早晨对他的嘱咐,又不得不开始斟酌着拖延的办法。
“主子啊!主子,您可真是给奴才岀了个大难题。”
“现在就只有您自己能亲自出现,才能令这位大小姐放心。奴才实在知道该怎么将这位给安抚好了。”
“何宏,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铃铛冷着脸,眼里全是咄咄逼人的压迫。
“何宏,如果你家主子因为你的隐瞒岀了什么事情,你担待的起吗你,你有想过吗?”
“给我让开。”瞥了一眼对方果然露出犹疑不定的表情,便再不与其纠缠,她抬手一挥,何宏就被他掌中的力道拂去丈远。
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大,她从没觉得从书房到达云羡居的方向会这么遥远,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前奔去,走到半途才想起自己身负法力之事,她尚不及感叹还好自己不是凡人,所幸念了咒语移形换影之间就已出现在云羡居的大厅内。
小铃铛一看自己没有落对地方,也顾不上耽搁,抬腿便往外冲,孙斜住的是云会阁,若是他这会儿还在休息,那只可能在云会阁了,她念了个咒语,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到了云会阁,她就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只她兴冲冲疾步而入只看到空荡荡的床铺,和床上叠得十分整齐的被子。
“这床铺哪里像是有动过的,分明就是没有睡过的痕迹。公子难道并未歇在这里。”她倒是没有怀疑何宏的话,只是担心孙斜有没有真的好好休息。
小铃铛也没有在云会阁久留,又两指结印,很快从云会阁消失了。
她决定先去孙斜最有可能去的两个地方找人,当她现身于院中的时候,就转身往琴阁的方向奔去。
琴阁一如既往清雅寂静,小铃铛往里头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道熟悉的人影。
“为什么这一天会如此奇怪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从清晨到现在我连你人都见不到。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要见你,明明近在咫尺却这么难。你到底在哪里,公子。你是不会故意躲着我的,那一定就是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得不避而不见。可你这样做,我只会更加担心你,你知道吗?”小铃铛有些颓唐地从琴阁走出来,沮丧的垮着肩膀,低着头步下台阶。追书看zhuishuk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