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侠起身。卢掌门宏声道:“南剑侠个个都是江湖英雄,人人都是硬骨头。咱们以命相交许多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战死算甚么,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剑社中,谁是大英雄,就看这次京城壮举!”下头一片吼声:
“掌门哥,我要去决战京都。
“我要去为肖师姐报仇!
“掌门人,这次总少不了我一个。
“我非去不可,我宁可自己去死,决不让兄弟们去死!
“头割了,碗大个疤,算甚么。
“掌门给个面子,看得起我井星,就带我去。
“也少不了我景秋,有难共克。”
逍遥子道:“究竟定下谁去,由掌门人说了算。”常笑子笑道:“哈哈,南剑社没垮,反而兴旺热闹起来了。”
卢掌门在烧纸钱,将剑抽出,插在坟前土中。众侠纷纷将剑嗖嗖抽出,也插在地,皆单腿下跪。卢总尤倒捏着剑柄,俨然道:“诸位南剑侠,此次京城大举,非同小可。分两批进京,前后接应。第一批:六位七星剑侠先出发。第二批:三七二十一名后接应。其余几个留守大本营,不得轻举妄动。”
卢掌门对着英灵肃穆片刻,尔后坚声道:“打完这一仗,我们就退出江湖!各自归隐!”何元元跪在掌门人近旁,庄严道:“弟子何元元,谨尊掌门令,决不违抗。”常笑子也跪在掌门身边,誓言道:“退出江湖!各自归隐”。紧跟着,一声接连一声,一誓高过一誓:“退出江湖!各自归隐……退出江湖!各自归隐……”
掌门人带头,割袖为誓。首领坚语一句,门弟紧接一句,对天对地对英灵。发下誓词道:“应天道,天显灵,理当大举。人气已足,分定两批。各备器械盘缠,明日即刻出发,不可逆违天机。报仇之意,天理所定,谁敢违抗,必衰无疑。”各人拈香已毕,仍单腿跪地,右手反握剑柄,象是默默还在对英灵立下心誓。
掌门人道:“南剑北击,本掌门有片言:今日明日无禁忌,为天吉地利良时。正是一同对天地盟誓,一心一意,不存异心,生死与共,岂怕风险,共同见义勇为,一齐替天行南剑,为善除奸,伸张正义,拯救生灵,肃清奸臣,报仇雪恨。否则,违天理,下辱祖宗,大逆不道,伤亲败家。下头,还须对天地盟下重誓,才能各无异心,同心协力,共谋大举。”众侠听罢喜欢,卢掌门为首誓道:“符天数,下合众心。退出江湖,各自归隐前,京城最后一战。若是存心不义,口是心非,天地必诛,神鬼共戳,永不得转世来生,万年永灭。”众皆异口同声共愿:“立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但愿生生相会,世世相逢,永无终断。”再有各人单补誓言不断:
“在下违誓,不得好死。
“本侠违义,全家断种。
“我刘二若口是心非,死无葬身之地。
“一不做,二不休,生死与共。”
下头发誓人各自单报姓名,正是三十六条好汉英女:卢总尤、常笑子、向晓南、何元元、井星、景秋、田夏红、刘二、张十全、杜出山、林江子、秋慧琴、黄菊根、官健、赵牛娃、郑狗娃、唐明月、李斗缺、周清白、向东云、樊世英、傅旺旺、路金少、王再生、张秀秀、刘朋比、高大全、高志深、马江林、马士新、马士贵、马士富、于书、于武、于剑、于成。
誓言完毕,皆起身拔剑,擦净入鞘。众靠拢来,卢掌门道:“明早四更出发,常师叔有何吩咐”。常笑子捋须道:“该说的都说透彻喽。先走七星侠六人,只是应留下一个带二十一侠的为好,最终留下八名为谁人呢”。卢总尤斟酌片刻道:“唔,细安排为要。就常师叔带领二十一侠后来接应。暂留下八名门弟为马家、于家兄弟整整八人,待机出发。”
逍遥子前半步,笑道:“好气派,好时机,好兆头。先行者:掌门人、何元元、井星、景秋、田夏红与我六个。只是盘缠、器械带多还是带少呢。”常笑子道:“还是每人平摊为准,已早安排。行装包裹宜轻便行头,不可多带。”卢掌门大呼道:“好,就此罢了。回去快做准备,睡个好觉。三更起身,四更路。”常笑子吩咐道:“马氏于氏兄弟,赶烙一百二十个烧饼,备一桶热茶,供六星侠先行之用。”马家于家八人齐声道:“遵命”。众皆随掌门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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