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则壮硕的手臂紧搂着季楚苒,高大英挺的身影即使立在逼仄昏暗的巷子中,周身也透着一股足以令人心惊的胆寒之气。
周婷认出了时晏则,季楚苒却不知情。
她抓着时晏则衬衣的手指微微发抖,一半是因为刚才差点被搜身给气的,另一半是因为惊魂未定,本能的反应。
“别怕,有我在。”时晏则不动声色地拍着怀里小女人的背,声音轻柔,有种使人心安的力量。
季楚苒轻轻点头,侧头见周婷盯着他出神,小声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时晏则冷冷地勾唇。
他刚刚上任,还未开始和漳州整个商界名流精英打交道,和周婷当然也没见过面,故谈不上认识。
周婷不愧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短暂的震惊过后,朝时晏则点头客气地打招呼:“时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时家长年处于隐形状态的次子时晏则今天突然现身董事会,时家长子时宇修被踢下台,时晏则正式掌管时氏财团,这则消息从今天早上起刷爆各大企业老总的朋友圈,周婷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我在哪儿,需要向你报备?”时晏则抬了抬下巴,眯起的眼寒芒冷冽。
周婷嘴唇抖了抖,脸色微变,她手上没时晏则的资料,不知道这位时家三少脾性如何,单从现在看来比时宇修难对付多了。
时晏则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保镖,“刚才还有谁碰了我的女人?”
保镖们惊恐地看了一眼刚才试图搜季楚苒身,却被时晏则狠踢一脚,此时躺在地上只剩呻吟的保镖,没一个不敢出来承认的。
时晏则长腿突然以迅猛的速度踢向最边上的保镖,那保镖被当胸踢了一脚,翻滚在地,愣是咬牙没敢吭声。
周婷见此情景,知道今天拿照片不会很顺利,但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他们走。
她急红了眼,强自镇静下来,走到离他们半步的距离,低声说:“时先生,季楚苒是向家儿媳妇,你们一个单身,一个是有夫之妇,躲在这儿干的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换,你们把照片交给我,我发誓我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怎么样?”
时晏则无动于衷,唇角扯出漫不经心的笑弧:“你确定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论身份和地位,再论眼下的形势,他们有照片在手,周婷手上却没证据,就算她把这对狗男女的事宣扬出去,空口无凭,说不定还会收到时晏则的律师信,告她名誉损害,得不偿失。
周婷强忍着怒火,姿势放低:“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时晏则挑眉,大手抚过季楚苒的背,话到这份上了,应该她登场了。
季楚苒接到信号,笑了笑说:“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事。”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爸爸当年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季楚苒紧紧盯着她。
“你爸爸的死当年警方已经公布了,他是死于车祸,半夜车子坠下山崖,那是个意外。”
“意外?如果是意外,为什么季扬会说不是意外,是谋杀?”
周婷胸脯起伏得厉害,瞪大眼睛说,“胡说八道!季总怎么可能会这么说?”
对方反应越大,越说明她怀疑的方向是对的,季楚苒继续诈她:“怎么不会?是你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间长,还是我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间长?他的应酬很多,喝醉酒说漏了嘴也不是不可能。”
周婷勉强稳了稳情绪说:“恐怕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个管财务的,关于你爸爸和季总之间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还有照片,你要的话就留着吧,大不了鱼死网破!”
怒气冲冲说完,周婷拉紧手臂上挽着的鳄鱼铂金包,踩着高跟鞋拨开保镖,快步往巷子口走去。軒軒書吧xuanxuanb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