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馨一旦专注起来便很难分心,读书的时候是这样,做事的时候,也是这样,唯独这次,她还在外头跑着,得知蒋昱琛这次出来看病,又无功而返,心里很是焦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上起来顶着两只熊猫眼,出门和人谈事情,走到一半才发现资料落在酒店,只好又返回去拿,一来一去,时间就晚了,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对方以为她没有诚意,脸色不太好看,说话也有些敷衍,她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
倒了酒,想敬对方,对方却捂着杯子不肯喝,推说,“没办法,最近身体不太好,医生不让喝酒。”
和凌馨谈事的人叫刘浩,手里有钱,在当地也有人脉,凌馨想跟他合作,所以还是只能陪笑脸,“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确实大意不得,我喝酒,您随意吧。”
刘浩以为凌馨不信,指了指自己的腿,“上次被砸了一下,把腿搞伤了,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还是不利索,又找了中医吃药扎银针,滴酒都不能沾,凌总见谅。”
凌馨最近因为替蒋昱琛找专家,了解了很多医学方面的知识,便同刘浩聊了起来,刘浩提起自己这条腿,也是滔滔不绝,俩个人倒是聊得很欢,正经事一句没谈。
苏苏在一边,不时给凌馨一个眼色,凌馨却不理,一个劲的跟刘浩打听中医方面的事。
刘浩因为扎了银针,腿伤恢复得不错,把给他治疗的大夫狠狠的夸了一番,听说凌馨想要大夫的联络方式,立马发给她,又说大夫是个老中医,每天只看二十个号,排不上就得往后推,如果她要去看,得早点挂号,凌馨说没关系,是帮别人打听的,她又打听了几句,才把话题扯到工作上来。
有了前面一番友好的交谈打底,先前的一点不快烟消云散,再聊合作,便顺利很多,凌馨也不喝酒了,改为喝茶,她本来就是诚恳的人,身上并没有商人常带的那些圆滑,通过交谈,刘浩也看得出来,对她印象很不错,便谈妥了一些细节,再去实地考查一番,就能把事情定下来。
吃完饭,凌馨想去见见老中医,刘浩一听,立刻热心的要替她引见,于是便一起去了老中医的诊所。
凌馨听刘浩吹嘘老中医如何厉害,以为会有个很气派的诊所,谁知到了那里,却是简陋的小诊所,他们到的时候,下午还没有开诊,护士说老中医在休息,推开门,一个老头坐在桌子边自己跟自己下棋。
刘浩笑着跟他打招呼,又介绍了凌馨。
老中医也姓刘,被打扰了,不是十分热情,嘴里应付几句,眼睛还盯着棋盘。
凌馨看了看,说,“刘大夫,您这是残局棋吧?”
老中医这才认真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我不懂,”凌馨笑着摆摆手,“以前我爸爸也喜欢一个人摆棋,他有好几本棋谱。”
老中医笑了一下,“看来你爸爸和我是同道中人,有机会可以交流一下。”
凌馨手指头往上指了指,“交流不了了,他不在了。”
老中医神情有点尴尬,凌馨便笑,“没事,我爸都走了好几年了,刘大夫,我来是想请您看看,我这朋友还有没有希望?”
她手机里有蒋昱琛的一些检查结果,调出来给老中医看。
老中医随意瞟了几眼,说,“西医的检查结果在我这里不管用,我要看人。”
凌馨见他连检查结果都不看,心里不免犯了嘀咕,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想放弃,偏偏这里还不能网上挂号,只能排着队来等号子,她心里做了打算,谢过了老中医,带着苏苏回了酒店。
蒋昱琛的事,苏苏也知道,便问,“你想让蒋总来试试?”
“是啊,”凌馨发愁的说,“上次袁倪陪他出来,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想让他试试中医。”
苏苏说,“老祖宗的东西博大精深,说不定能行,刘浩也说恢复得不错。”
“西医治急症,中医治慢症,姑且让他试试,只是他刚回去,不知道怎么能让他这么快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