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比积极的萧然在,苏晚晚认命地接受现实。
好在后山地方足够大,女眷们都聚在一块儿赏菊,两人完全可以假装是路人。
萧然在一旁低声给她介绍被众星捧月的女眷:“那个红衣服的是太守夫人,蓝衣裳的是巡抚夫人,你稍微认认脸,日后也许有机会打交道。”
苏晚晚没忘他们的目的:“她们家的女儿呢?”
“呃,许是去哪儿逛去了吧,我再去找小师傅们打听打听。”
萧然神色尴尬,出师不利呀!
苏晚晚点点头,也低声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萧然颔首,片刻也不耽误离开了,苏晚晚不想挪地方,只是呆呆地站着不免有些傻气,她干脆装作是在赏菊,走走停停。
这一走动间,不巧就和临时调头换了方向的女眷们撞上。
“哎,你听说了没有?咱们这长河一带出能人啦!”
“当然有听说,我家老爷告诉我了,这位文昌知县本就身份不凡,他可是忠勇侯府的嫡次子!这样簪缨世家子的身份,哪能没点能耐。”
“身份再高又怎么样哦,还不是个纨绔子弟!就文昌县那种山沟沟能做出什么政绩,说不准啊都是以讹传讹。”
“哎哟,韩夫人你就酸吧!人家赵知县的政绩也不少,江城贪污毒瘤就是他给拔的,前不久更是将山匪一网打尽,夸他的册子跟雪片似的飞往上京了。”
“是真的,赵知县还因此受伤了,伤得挺重,上头都派了太医下来了,是我家老爷亲自接待的。”
苏晚晚也就听到这里了,后面由于女眷们越走越远,渐渐就听不清晰。
赵琮昀受伤了?
她的胸口有些闷,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涌上来,令她很是不适。
“妹子!小姑娘回来了,就在那你快看仔细了!”
苏晚晚还在愣神,都没有注意到萧然回来了,她后知后觉地看见了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动,可是说了什么,她好似一个字都没听清。
萧然见她表情不对:“妹子你有在听吗?还有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晚晚懵懵地望着他关切的目光,思绪逐渐回笼,她如常地笑了笑:“刚走神了,萧大哥是找到人了吗?”
她提起了正事,萧然立刻恢复了严肃,正色道:“她们已经回来了,就在那边儿,你瞧瞧就是穿着碧色衫子的那位,还有那个鹅黄色的小姑娘也是,她是巡抚家的嫡幼女,据闻最是受宠了……”
萧然像是打开了话茬子,絮絮叨叨地给苏晚晚介绍个不停,不单单是小姑娘的家世,连其中的恩怨都能说上一两句,比如谁家小姐最爱攀比,谁家在什么时候又输给了谁家,他都如数家珍。
苏晚晚由衷道:“萧大哥真厉害。”
“也没什么,”萧然挠了挠头:“没法子,我们家确实不如人,也没人家脑子转得快,只能在其他方面多下点功夫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晚晚尽量用平常的语气道:“那我能跟萧大哥打听个事儿吗?”
“咱们什么关系呀,不用来哪套虚的,你尽管问!”
“我方才听官家夫人们都在说文昌县的赵知县,有些好奇,不知萧大哥有没有听说过?”
“他啊,我刚好知道一点。”萧然以为她是真的好奇,不作他想。
“他是个厉害人物,只是运气不太好,剿匪撤离后遇到山匪余孽受了重伤,现在应该在汝南王府休养。”
担心苏晚晚初来乍到不了解,他又解释了汝南王在云州的地位。
建国后第一位外姓王,承爵至今已有三代,虽不得当今圣上欢喜,一直保持谨小慎微,也仍是云州不能随意招惹的大佬。
“我就是随便问问,平头百姓的哪敢去招惹。”苏晚晚摆摆手,轻巧地揭过话题。
她刻意不让自己去想赵琮昀的受伤,是否和那个驱蛇的太监有关系,强制打住他是在背后收尾才导致重伤的可能,命令自己专心去看模特儿。
不远处的大家小姐才是他们的最重要的目标,是他们的招牌能否在云州一炮打响的关键。
见苏晚晚满脸的认真,萧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去打扰她。
半响后,确定自己已经记住了典型的特征,她才道:“好了,咱们走罢。”
听到苏晚晚出声,萧然大大松了口气,擦去了额前的虚汗。
“这就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在找人做幅画像?”
苏晚晚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也不怕被人打死哦?”55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