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主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听闻爱卿学识渊博,还善于析梦解惑。朕今夜就做了一个梦,深感不祥,故而今日乱世频出。卿可試为寡人解之!”
王寅立刻起身说道:“陛下请讲!”
萧愝于是就把梦到大鱼、被李树绊倒在草垛旁的事述说了一遍。
王寅细细揣摩了一下,举手启奏说:“陛下,此梦臣已解得、却说不得!”
“这是何故?”
“因为梦中之意,涉及朝廷重臣,陛下曾倚之为肱骨,故而臣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
“遵旨!臣只好姑妄言之:自古道梦由心生,日有所思遂夜有所梦。岂不知天子者,天之骄子也天子之梦,乃是苍天借以传达天命的方式!臣细推陛下此梦,正应了今日之事。是苍天在向吾皇示警呵!”
“你说仔细些!”
“有鱼似蛇。蛇者龙也,这是鱼化龙之兆啊!其意在有人意图谋反陛下被枯木跌于草垛下,而鱼啮龙足。枯木为柴,柴者禾也加鱼加草,此是何字,唯陛下思之!”
“蘇苏?!”魏主蓦然一惊,“这是何意?”
“臣只是按梦而论,究竟何意,臣也语焉不详。”
“为什么是苏而不是李?明明绊倒寡人的,是歪倒的李树!”
丞相笑了笑说:“李树倒,方成枯木禾非其枯,则无以成蘇!唯陛下祥之。”
萧愝点了点头。起身在大殿里踱了两步,头也不回的问道:“朕听说,你出身于卫侯门下,是吗?”
王寅心中一颤,依旧面不改色的回奏道:“回陛下:是。”
皇帝回过身来:“卿能否保证,你说的没有一点私心吗?”
王寅噗通跪在地上,俯首奏道:“李侯是臣旧主,虽遭贬谪亦不敢忘,年节之下必去问安臣又是大魏宰相,纵然恩主落寞亦未为他进一言。臣之心,苍天可鉴!”
萧愝大喜,亲手把他扶起来,抬手取下屏风旁的天子剑,递给他说:“卿有仁义之心,有治国之才,朕心甚慰!特加封你为内廷枢密使,凭此剑如朕亲临所有内侍、内卫、禁军、羽林军尽归节制!在半月之内,日守内阁、夜坐掖廷,查清投毒一案,钦此!”
“臣,遵旨!”
王寅捏着一把冷汗,把剑捧在手里!
魏主沉吟了一下又说:“此前你奏报李雷之事,朕准了。暂让他去军械库担任一名牙将,等有功之后慢慢升赏。”
“是,臣即刻回议政堂交有司署理。”
“……张温最近有边报来吗?”
“有。自陛下皇恩浩荡、赦慕容骏回国以后,燕人感戴,曾遣使到幽州犒军!”
“嗯,”萧愝一直紧缩的眉头这才略微舒展:“这么说北边可以无忧了!……那个苏彦礼,我看也就不必待在那儿了。”
“是,臣也正想启奏这事儿。一山不容二虎,听说张某曾抱怨过:军中只知有苏将军,不知有张都督!”
“还有那个苏彦超,总在一个地方久了也不是件好事,让他和李晟也都回来吧!这些事也都有你去办。”
“是,微臣遵旨!只是这官衔上……”
“苏彦超、李晟平调回京,入兵部担任闲职,苏彦礼嘛,去工部吧,先给苏家一点警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