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正想问清楚,忽儿一阵环佩声传来,顾珩见几个宫女端着果酒和一些时令瓜果从另一条廊道上翩翩而来。
那为首的瞧见成津和顾珩,连忙止步,带着宫女往两旁跪了下来。
顾珩看到端盘上的酒壶,也不知怎么,突然心生一股孤勇之气,上前,提了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就饮尽。
是祸躲不过。
酒能壮胆!
如果梦中的事要再一次应验,如今她和祖父都在东宫,已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既然如此,还不如坦然面对。
说不准,眼下这光景,也是处在梦中。
宫女面面相觑,脸色有些发急,却不敢拦阻。
在成津不知顾珩这会不知怎么会突然兴起酒意,但他知道顾珩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也没拦着,就眼睁睁看着顾珩把大半壶酒咽了下去。
“味道不错,成大人要不要偿偿?”
成津摇摇头,“我有公务在身,不能饮酒。”
顾珩点了点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问跪在地上的宫女,“这酒你们原是要送哪?”
宫女抬首,小心翼翼道:“这酒是东赢供酒,是太子令御膳房添了几道药材后,温了半宿,总管大人,令我们送到太子手上。”
“我以为,是送给前厅的那些官员,这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宫女又抬首看着成津,不知该回什么话。
成津拿起酒壶,闻了闻,笑道:“太子身子刚恢复,饮不得一丝酒,这酒里有东洋参的味道,想必是给五公子您备下的。”
虽然是果酒,但喝了大半壶,顾珩还是感到自己全身暖洋洋,心气儿也变得舒畅起来,跟着成津到了东宫太子书房后的小花园,在疏木花影之间看到一个银色的背影,不愿靠近,索性掀袍跪了下来,“顾珩见过太子殿下。”
容霁转身,略显失神地看着俯身少年,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越近,心情越激荡,站定时,竟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他欲开口,竟说不出话来。
成津见状,眼圈竟也跟着红起来,朝着太子一揖,悄悄地退了出去。
风轻轻吹过树梢,一阵哗哗声,仿佛吹醒了二人。
容霁的身子晃了晃,想到镇江府小酒肆里,顾珩也是这般客套的跪着,“琅琅,你是不是还怪我?”
顾珩听到头上传来的声音,感到头皮发麻,“不敢!”
“那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