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医学再发达,但有谁见过心被刀刺中后还能活命的? 所以,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曾经,她想过很多次‘死’。 当然不是真正的死,而是希望借由‘死’帮她穿越,就像那些书中所描述的主角一样,只是她担心寻死会让她真正死亡,毕竟,现实中谁都没见过穿越的人现身说法。 穿越,不过是个梦而已。 不过是她为自己毫无意义的生命所寻找到的唯一安慰和目标而已。 只是‘而已’而已! 如今真的要死了,在死前,要不要和这个唯一的‘朋友’道别呢?道别的话又该怎么说?到底该说些什么才足以表达此时内心的想法? 说恨她还是说感谢她?毕竟是因为她的帮忙才要了她的命。 毕竟,是她帮她彻底的解脱了。 解脱,这个笑话一般的生命。 孟尘埃笑着缓缓低头。 她想看看从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液。 她想看看自己的心血到底是什么颜色。 鲜艳吗?会不会是绿色? 只是她胸前很干净。 可惜…… 她心里低叹一声。 那刀看上去挺长,那力道感觉上也很大,怎么刀尖就没能透彻胸腔? 怎么就不让她亲眼看看自己身上的血,那从心口流出的血,到底会是什么颜色,才会从出生开始就被人嫌弃抛弃丢弃放弃? 如果能亲眼看看,那么,那心血,应该就能洗净她的灵魂,让她成为海底深处的一粒沙,慢慢融化,和海水融为一体,被阳光蒸发无踪,再也找不到丝毫痕迹。 最后的最后,她是遗憾的。 因为没有看到自己心血的颜色,就那样委顿在血液之中,好像能感觉到血液的黏稠,只是再无法看到。 …… 孟尘埃是被疼醒的。 清醒的刹那,不用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但却偏偏胸口没有被利器戳破的感觉。 诧异之后,她知道自己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梦想’——穿越。 心脏被刺破还能活是不可能的。 心被刺穿后除了胸口不疼,浑身上下却会疼也一样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还活着,之所以活着,毫无疑问,那就是穿越……魂穿。 我这是穿来了什么地方?我这身体不是本尊,那么这副身体又是谁的?她到底惹了什么祸事,会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烈? 感觉浑身如被烈火炙烤一般,孟尘埃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身上刺骨的切肤之疼,缓缓的、好奇的甚至是带着初生婴儿一般新奇的眼光打量四周。 现在明显是夜里,月色很明亮,屋子里虽有些朦胧,但在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孟尘埃还是把这里基本看清楚了。 柴房!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柴房说明什么? 现代的农村谁家有这么‘古色’的柴房? 那小小的木质门扉松松垮垮的斜靠在一种暗黑色看不出材质的墙壁上,离门差不多一米的地方,有道离地面不足两米高,可以容人爬出的木质窗户,窗户上是几根大小不一的木头松松的间隔着。 外面宁静一片,没有半点声响。 孟尘埃皱起了眉头,暗忖道:这里很可能不是现代,而是古代,只是不知究竟是什么年代?为什么我的脑子里没有一般穿越者能结合的记忆?难道我以后得扮演‘失忆’者的角色? 不过不管扮演什么角色都好,老天成全了我的梦想,那么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为自己,好好的活! 不再希翼,不再期盼,不再抱怨,不再奢望,更不再自苦! 窗外,正有一片明亮的月光斜斜的照耀进来,正正照在她的腿上,顺着被捆绑着的腿看去,那里有堆整整齐齐的柴火,看上去还不少,地上倒还算干净,没有杂草老鼠屎之类,看来这里的主人家条件不错,连柴房都被打理得算得上干净。 身上穿的白色衣服应该是孰衣孰裤,浑身上下被粗粗的麻绳捆绑着,白色的衣服上沾染上浓浓的还没有完全干枯的血渍,那血渍看上去简直触目惊心。 再想到这里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柴房,而脑子里又没有半点关于这里的记忆。 她再是坚韧,也不由得有些忐忑,暗忖这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和主人有什么仇怨还是本身是个丫鬟之类的,犯了错失了误才导致被如此对待?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人把她扔在这里,总会有人来为她‘解惑’的。 想到这里,她忐忑的心快速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养神,想尽快恢复体力迎接接下来的未知。 一切处于未知状态,这种情况一般的人都会不安惶恐。 但孟尘埃却是安然处之。 未知才有意思,有意思的新生,才是她最喜欢最想要最渴求的。 毕竟,她也算如愿以偿了。老天待她不薄。 如此深夜除了有些寒意,倒不如何冷,想来气节应该和自己以前的时空有些差异。 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她遽然清醒,微微眯眼看向打开的木门。 肚子很饿,不过对于挨饿她经验丰富,并不觉得难以忍受。 阳光已经从柴房撤退,房间有些阴暗。 应该是傍晚了吧,只是不知道这里的晚霞是什么颜色?会不会真如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干净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