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有人埋伏在附近,就等着瓮中捉鳖,难怪来得如此容易。
刘令依旧云淡风轻,请陛下配合,把手里的刀交给皇后娘娘,“就这样跟您说了吧,外面的万箭只对准皇后一人,如果您不肯就范,那死的就会是她。”
“你”
这人是疯了么,非要阿铭把他杀了。
在寒风刺骨的凛凛冬夜,薛庭藉竟出了一背的汗,这才真正领教到刘家人的险恶。
现在阿铭虽然神智混沌,但当她亲手杀了自己之后,刘令肯定会让她醒来,让她牢记那铭心一幕。
到时候,伤心欲绝的阿铭没准会主动要刘家帮她忘却痛苦,从此以后,便彻底沦为他们操纵的傀儡。
当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可他分明听到了弓弦被拉紧的声音,只要其中一人松开了手,他没有十足把握能让阿铭避开。
好在他足够冷静,余光打量起这间卧房,箭矢只能从门和两扇窗射进来,只要能把阿铭拽开就安全了。
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刘令毫不客气地讥笑起来,别妄想了,陛下来的时候就没觉得外面廊墙的布局很精妙么?
这个房间其实是没有死角的,无论逃到哪里都能被射中,出了这间房那就更是众矢之的了。
刘家好歹是出过将军的大族,族内其他人的身手也挺不错呢,陛下想要投机取巧的话,可得三思哦。
薛庭藉沉下了眉头,提着刀,刃尖对准刘令,“屋里没有死角,那你觉得他们敢不敢射向你呢?”
虽然刘令也是有拳脚的,但在气势上毕竟比不过沙场浴血过的帝王,面上的嚣张收敛了几分,说出的话却仍然带刺。
“您要是想拿我当盾牌,那没用,我若受到威胁,大不了会让娘娘彻底发作,到时候犹如烈火焚身的可是她,您舍得么?”
薛庭藉要紧牙关,无论如何也想杀了他!但刘令还是那句话,他要是死了,皇后就永远醒不来。
其实仔细想想,这是刘令的保命符,所以绝对不可能让裴铭醒来,这种威胁换做平素,薛庭藉能有一百种办法解决。
但现在他不敢冒险,因为关心则乱,他摸不清刘令对阿铭到底做了什么,这后果他担不起,只能被死死捏着命脉,如鲠在喉。
就在亮相僵持之际,裴铭忽而将他推了一把,薛庭藉差点踉跄摔倒,诧异地看着她,“阿铭你醒醒,我是庭藉啊。”
裴铭丝毫不为所动,如野兽一般步步逼近,呼吸非常沉重,牙关也紧咬着。
这眼神,薛庭藉曾经见过的,这是真的恨,对他曾经那些行径的无法释然的恨。
她目露凶光的样子让薛庭藉明白,她根本听不进自己的声音,难道当真如刘令所说的那样,想杀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