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有种的话,就速速给老夫滚出来,看老夫不拧断你的狗头当球踢!”
即将发生的好事,被人打断,这让地君顿时怒气冲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妖帝也是心神一凛。
她万万没想到:
这人世间,除了凌绝顶外,居然还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与地君叫板!
该不会是不想活了吧?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让妖帝惊讶欲绝的是,她赫然看到,地君竟在这一刻,身形轻颤,踉跄后退,一副老鼠见了猫的仓惶模样。
“原来……原来是你……”
此时的地君,脸色铁青,目光阴鸷如毒蛇,但,说话时,声音却在颤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滚出江海,滚出人间,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儿。”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语气中的威严肃杀之意,溢于言表。
而妖帝却骇然见到,地君面如死灰,垂头丧气。
说话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令得地君秒怂到如此地步!?
妖帝百思不得其解。
地君耷拉着脑袋,像是犯下大错的孩子般,连连擦着额头的冷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多行不义必自毙。”
声音再次从云天深处传来,“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一落,地君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这,惊得妖帝大惊失色,骇然欲绝。
“不知死活的猪狗玩意儿,终有一日,老夫非拧下你的狗头当球踢不可!”
地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声音传来的天空,咬牙切齿的咆哮着。
而声音的主人,却是早已破空而去,半点气息也没留下。
妖帝打了个寒颤,忍不住倒吸凉气,颤抖着双手,将揭开的纽扣,一粒一粒的重新扣上。
“你知道刚才这人的来历?”
深吸几口气后,妖帝嘶声问地君。
地君脸色一沉,瞪了一眼妖帝,哼了一声,却没说话,而是从地上一跃而起,快步妖帝面前,一把扼住妖帝的脖颈,而另一手则抓住妖帝正在扣纽扣的手。
“嗤嗤嗤……”
清脆的裂帛声响中,妖帝全身上下的衣物,从外到内,从头到脚,全都在刹那间应声而碎。
“今日……老夫要定你了!”
“哪怕是天王老子下凡,也阻止不了老夫!”
地君狰狞可怖的脸孔,凑到妖帝面前,一字一顿,盛气凌人的说道。
说话间,他猩红如蛇信子的舌头,已到了妖帝的鼻尖。
他当然知道,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在人世间,除了神秘莫测,踪迹飘忽不定,而且神通广大的火帅之外,再也没有人能让他心生惧意。
前段时间,与火帅一战,被火帅打成重伤的事,时至今日,都已经令他心有余悸,耿耿于怀。
火帅的修为,实在是太强横了。
即便他全力以赴,也不是火帅的对手。
最可怕的是,直到今天,他都不知道火帅的底细。
舌头在妖帝脸上,疯狂游动的地君,猛地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思绪,甩到脑后,一声咆哮,将妖帝扑倒在地。
他要把火帅带给他的屈辱和愤怒,全部转移到妖帝身上。
唯有这样,他才能一吐胸中郁闷……
……
走入石门的凌绝顶,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般,战战兢兢的走在冰冷坚硬,曲折蛇形,绵延向下,不知通往何方的石阶上。
狭长干燥的通道内,光线柔和,纤毫毕现,但却安静如死,落针可闻,似乎把万丈红尘都隔绝在了石门之外。
即便是身为当事人的凌绝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长时间。
就在他整个人都陷入发懵状态时,前方突然闪烁起一缕神圣浩瀚的白光。
白光中,似有一道婀娜多娇,曲线玲珑,却又影影绰绰,很难看得真切的身躯。
“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既然已经来过我这里一次,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东西,为何还要再来?”
就在凌绝顶下意识的停顿脚步时,森冷的声音,从数百步外的白光中传出。
声音里充斥着掩饰不住的愤怒之意。
凌绝顶吸了口气,他几乎可以肯定,悬浮在白光中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玉无双。
“要不是我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你早就在我的威压之下,灰飞烟灭了。”
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无奈。
凌绝顶打了个寒颤,定睛望向前方的白光。
不望不打紧,这一望顿时惊得凌绝顶瞠目结舌。
印入他眼帘的白光,不是寻常所见的光芒。
而是羽化飞升前,燃烧肉身,脱离桎梏时,发出的元神之光。
也就是说,玉无双即将羽化飞升,破碎时空而去。
凌绝顶根本没想到,自己竟会在今日,见到如此奇景。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
玉无双所言不假,如果不是玉无双正处于洗髓化骨的特殊时期,以玉无双的修为,他早就被玉无双的威压,抹杀在石门外了,他又怎么可能进入石门?
“在今日之前,我从没来过这里。”
凌绝顶的答复,非常诚恳。
“放屁!”
震耳欲聋的怒斥声,从白光中传出,轰然回荡在凌绝顶耳边,“敢做不敢当的狗贼,你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