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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马不停歇,蓝宴轻带着二十万大军,急匆匆赶赴中洲城。
与此同时,中洲城,却是烽火连天,硝烟阵阵。
顾祯身穿着青灰色的重甲,挺身玉立在城墙之上。
他左手挽弓,右手拉箭,微眯的眼眸,似野鹰一般,炯炯如光的盯着下方骑在高头大马上,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长剑扬声发布着命令的人。
片刻,只听得咻的一声,顾祯松手,刹那间,原本搭在弓弩上的黑色尾羽长箭,就似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破开敌人层层防卫,带着重如千斤的力道,径直的射向了那将领。
嘶的一声,利刃刺进血肉,嫣红色的鲜血瞬间喷薄而出,那原本上一秒还在激动亢奋的发布着命令的人,就这样,被黑色长箭所贯穿的力道带下了马匹,死时,还瞪着双眼,目露不甘。
头领被射杀,原本正准备攻城的将士们都愣了片刻,随后便不受控制的乱了阵形。
城墙上的守卫压力骤减,也不顾满手灰尘脏污,快速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便不待休息,紧接着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准备好了手里的武器,随时准备迎接敌军接下来的攻城。
顾祯射杀敌方将领后,也微微松了口气,随后不受控制的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察觉到胳膊和双腿都有些发酸肿胀。
小厮是从西宁王府一路跟来的,此刻也紧紧追随在顾祯左右,跟着一起上了城墙守城。
他眼疾手快的扶住顾祯,目光不经意扫到顾祯疲惫苍白的脸色,当下担忧急了。
“哎哟喂,我的主子爷,您都在城墙上不吃不喝守了一天一夜了,这守城的将士都换了一波班,你却一直守在这里射杀敌人,这敌人乌压压的一大片,一时半会儿,哪里射杀得完?”
说完,他连忙将一直抱在怀里的水囊递给顾祯,见顾祯一把接过去,仰头大口灌水,动作匆忙而随意,再无往日里的沉稳儒雅,小厮低叹了一声,继续道,
“主子爷,奴才知道您心急中洲城安危,但守城是要紧,这人也要紧了,您身份尊贵,但也是肉体凡胎,这不吃不喝持续战斗的,身体哪里能受得住?就算奴才求您了,您且放下弓箭,随奴才下楼去休息休息吧。”
小厮话刚落下,顾祯刚好喝完了水。
只见他手腕一抬,将水囊塞回到小厮怀里,随后双眸目不斜视的盯着城墙下不断朝城墙围攻而来的将士,沉声道,
“敌人近几日来,持续攻城,如今,我们虽然坚守在城内,但敌我双方兵力悬殊,而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对方的队伍里,不全然是朝廷的人,还有不少拓达的士兵,我们日防夜防,还是让他们给混进大景来了,如今中洲城内的兵力,被蓝将军调去了大半,短时间内,他们一定赶不回来,而对方和拓达勾结在一起,突然聚集了所有的兵马,强力猛攻,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中洲城内如今兵力匮乏,是想好了要趁着这个时候一举攻破中州城,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所以,这个时候,我绝不能掉以轻心,我必须要在这里守着,方才能放心。”
话落,不等小厮开口,顾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道,
“如蔻那边呢?可曾留了人保护她?”
闻言,小厮连连点头,
“主子爷,您就放心吧,谢小姐在城内,府里内外都有重兵守卫,不会有事的。”
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冷冷的扫过城外乌压压的军队,顾祯再次握紧了手里的弓箭,
“你不必劝我了,还有,你也不会武功,不必守在这里,你且回去吧,顺便帮我跟如蔻带句话,就说我在这里守城,让她在府中安心待着,不必挂牵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