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青蘘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延息术可以维持三五天的时间,可以先不要急着唤醒一玥的。以烁阳杀人为由取消婚约,南宫家根本没有立场不同意。”以前青蘘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藿那么坚决地要解除和烁阳的婚约。直到看到躺在榻上的一玥,青蘘才如梦初醒。烁阳和她,和藿都是不一样的人。这些年为了维系和烁阳的友谊,她都已经渐渐觉得疲倦,更何况藿要和她成婚,相对一世,这对藿而言实在是无尽的折磨。她终于第一次开始思考该怎么帮助藿解除和南宫家的婚约。
藿却坚决地否决:“虽然延息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越迟唤醒,就越容易发生意外。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延息术,半点不敢马虎。”
青蘘为难地说:“南宫将军固执强势,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再要谈取消婚约,只怕很难了。
藿的眼中又是无奈又是坚定,道:“取消和南宫家的婚约是我给一玥的承诺,无论是容易还是困难,都该由我独自去面对,决不能用一玥的生命做赌注。”
藿卷起竹叶帘,让清晨的阳光直晒进诊室。推开窗户,早起鸟儿的歌声伴着沾着露水的青草香飞了进来。藿回到榻前,手指轻抚过一玥的脸庞,柔声说:“一玥,我要开始为你解开延息术了。”
藿伸出左手,暗用灵力,指尖变得血红。他划破中指,让血流出,一滴滴地滴在一玥颈下的雪花吊坠上。雪花吊坠像是海绵一样迅速地吸收着藿的血,一滴不剩。原本无色透明的吊坠也渐渐泛出淡淡的红色,仿佛是用粉水晶雕琢的雪花一般。
青蘘瞪大眼睛看着藿的动作,知道虽然看起来藿只是了滴了几滴血,实际上是用灵力把自己的心头血逼到了指尖,雪花吊坠所吸收的,是藿最精华,生命力最旺盛的心头血。
凝聚在指尖的心头血全部滴尽,藿用拇指抚过中指上的伤口,血立即止住,伤口也迅速愈合,只是他的脸色略微有些发白。
青蘘有些担心地问:“哥哥,你脸色不好,回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藿一边检查一玥的身体情况,一边吩咐青蘘:“叫祥嫂去我房间拿一套被褥来,这些天我日夜都要守在这里。孔继那边你和千千多花些精神盯着,有异常立刻来告诉我。前厅挂个牌子出去,这些天只看急诊。寻常病症,请病人多走两步去后街上的济世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