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许久苏逸才姗姗来迟,脸上挂着满是歉意的笑:“实在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来晚了!让您久等了抱歉抱歉!” 小刘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堵车堵俩小时你以为这里是北上广啊? 许清河无所谓的笑着:“没事!” “对了,”苏逸像是突然想到似得说道:“许总这次是来我们公司实地考察的,干坐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这样吧,我带着您在我们公司各个部门都看看您觉得怎么样?” 许清河的瞳孔缩了缩,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好的,那就多谢苏总了!” 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苏逸的眼睛里划过一抹了然,侧了侧身子胳膊抬起手掌摊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许总客气了,您请!” 许清河轻咳了一声,以手掩唇来掩饰自己此刻的不自然,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道谢:“多谢苏总!” 苏逸嘴角挑了挑没说话,等会儿你就不想谢我了! 休息时在三楼,苏逸领着许清河从上往下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看;一个一个房间办公室的进;员工一个挨着一个的介绍,从名字到职务再到家庭背景公公婆婆老公孩子…… 态度无比之殷勤周到热情洋溢,那架势跟生怕许清河对他们公司了解的不够全面彻底一样。 期间为了让许清河了解他们公司是非常有品味的装修也是很有格调的,非要拉着许清河进他们公司厕所参观一下,但被许清河婉转而又坚定的多次拒绝了! 小刘崩溃的看着正在跟跟许清河滔滔不绝的讲着,他们公司的那个员工上个星期跟她婆婆的隔壁邻居因为一根胡萝卜吵起来的事。 默默的看了眼自家老板,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终于苏逸结束了他关于一根胡萝卜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对许清河说道:“许总,您请跟我来那边是我们公司的企划部,我们公司也就剩下那个部门您没有参观了,等您把那个部门参观完您就可以休息了!” 你还知道我们需要休息啊?小刘默默在心里吐槽,这都四个多小时了,您老一直不停的说就不累吗? 您说的不累我们听的都累了! 刚刚在心里吐槽完,小刘听到刚刚那个因为一根胡萝卜跟人吵起来的小编剧小声嘟囔着:“我去,老大这遛狗呢?” 闻言小刘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反观许清河脚步丝毫没乱脸色依旧平静也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眼底有些无法掩饰的尴尬。 到了企划部苏逸好像跟终于恢复正常了一样,只是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大概情况工作流程员工人数,小刘很欣慰心里很开心。 可许清河一进企划部就有点不正常了,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还有些左顾右盼,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说着说着苏逸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一张空桌子说道:“对了,原本坐在这里的田橙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又来,小刘在心里无声的呐喊,这才好了几分钟就又开始了! 准备低头趁他不住意的时候丢个白眼过去的小刘,听到自家班说:“什么病?严重吗?有没有人照顾她啊?” 小刘惊讶的抬头,看着面色紧张的许清河,他老板这是怎么了? 苏逸轻笑一声,像是宽慰更多的却像是讽刺:“没事,有许清岩在呢!他会照顾好田橙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脱口而出的几个字直接砸在许清河的胸口上,砸的许清河脸色发白头晕眼花。 沉默几秒后他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在低头的一瞬间小刘看到了许清河落寞痛苦的眼神,他万分熟悉。 小刘扭头看了看那张办公桌又看了看许清河,他什么都明白了! 苏逸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出去的话又被咽回去,许久他说道:“走吧,我们去签合同!” 回答他的是久久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以后他说:“嗯!” 接下来的一切进行的很快没有谈判没有交涉,许清河签合同的时候甚至看都没看。 签完合同后,许清河对小刘说道:“小刘,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跟苏总单独谈谈!” 小刘不敢再多言,点了点头起身出去。 听到关门声,许清河重重的靠向椅背,声音苍凉而又寂寞:“苏总今天让我来是想看我笑话吗?”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再给我沉重的一击。 苏逸并不否认:“我承认刚开始是,但后来就不是了!” 许清河苦笑一声:“哦,那我应该谢谢您高抬贵手了?” 苏逸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许清河很快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 他坐直身体说道:“她怎么样?”说那个她字的时候,许清河的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和温柔。 苏逸点了点头:“挺好的,能吃能睡能打能跳!” 许清河无意识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笑了笑,而后又猛的反应过来,恢复以往的神态。 然后他起身和苏逸握手:“苏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看着许清河的背影渐渐的消失不见,苏逸想起他第一次看见许清河是在日本。 在那之前他还只是田橙口中的一个名字,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 爱到骨髓里,也恨到骨髓里! 一天他正在打工突然接到了田橙的电话,但电话里的声音却不是田橙的声音是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 那个男声告诉他,田橙在一家酒店里让他去接她。 那个酒店他是知道的,位于赫赫有名的富人区真正意义上的寸土寸金,价格也出奇的贵收费都是按小时算。 他当时虽然惊讶,但还是问了房间号去了。 当时田橙是在九层的一个房间电梯口正对面,他上去的时候看见对面的墙上靠站着一个人,头埋的低低的看不清脸更看不清表情。 他当时以为他是等电梯的也没有注意,等他把田橙劝好在外面等她的时候。 他突然叫住了他:“她怎么样?” 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啊?” 他又把话重复了一便:“田橙,怎么样了?” 他那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你是许清河!” “嗯!” 想到刚才他进去时看到的场景,他突然很想揍他:“你刚才应该都听见了吧,还问我?” 他捏紧了拳头,把她折磨成这幅模样现在还来假惺惺的关心,不觉得的恶心吗? 许清岩终于抬了一下头:“她怎么样了?”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他无法形容!那张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无法形容! 黯然销魂,痛不欲生,好像都不够,直到第二天他才猛然间想起一个词语:剖肝泣血。 他缓缓放下捏紧的拳头:“已经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他无意识的说道:“谢谢你!”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喂,”他叫住他:“如果你不爱田橙的话,那以后就不要在纠缠她了!” 他知道他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也知道今天是田橙自己跑过来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提了这个要求。 他没有回头:“我爱她!” 声音带着沉沉的落寞和坚定! 一向能把死人说活的他,那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离去,那天酒店走廊里的灯光很亮明晃晃的,照的周围宛如白昼。 而他的背影却是那么的黑暗那么的落寞,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仿佛在走一条不能回头的不归路。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开始不那么讨厌那个单方面抛弃田橙,又把她折磨的快要疯癫的人。 而就在刚才,他看到他那副落寞痛苦的模样突然就想起,他当年的那副样子,突然就不忍心再说那些话。 苏逸学着刚才许清河的模样靠在椅背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看来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以外旁的人,都没有丝毫评价干预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