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人家,只要一打开杜鹃房间的门,就会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若不是血脉至亲,谁受得了这个?
今天晚上方若蜓带着娘亲来的这家医馆是长安城最出名的。郎中的医术高明,但脾气特别怪。如果他不乐意,家属给再多的钱他也不给别人治病的。好像他治病并不是为了赚钱,所以治不治病,全凭他高不高兴。
从打定主意将娘亲送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方若蜓已经忐忑不安,生怕被拒绝。
马车停下,伸出头看了一眼医馆的大门,她鼓起勇气叫了一声:“有人吗?帮帮忙……”
白头发的郎中出来了,掀起马车门帘目光凛冽的看了窝在被子里的杜鹃一眼,好像心里已经有数了。
方若蜓正想开口求他,他却非常爽快的指了一下门口:“自己抱进去!用被子垫着,别把我的椅子弄脏了。”
说话如此直接,但方若蜓一点也不生气。
只要他肯接收病人就好。
郎中看了看杜鹃身上的皮肤溃破之处,然后又认认真真的把了脉:“你娘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被人下毒?
他说得风平浪静,但方若蜓却惊愕了半天。
“大夫,像我娘亲这样……怎么会有人给她下毒?”
杜鹃这种年老色衰还有点神经兮兮的老妓,连倒夜香的都不屑看她一眼,又怎么会有人费那点心思给她下毒?
那郎中想了想,“哧”的一声,撕开了杜鹃前襟的衣服。
那干瘪的胸部上面也布满了恶疮,但刺青还是挺明显的。
是一朵紫色夕颜。
一脸惊愕,郎中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是颜夫人?”
极度虚弱的杜鹃此时却挣扎着盖好自己的身体,满目惶恐的盯着郎中:“我不是什么颜夫人,你千万别杀我……”
话没说完,她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