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若是这件案子的第一个死者,那么凶手的活动范围便可以被大大缩小。她平日里的活动范围不大,从出入天香阁和游府的人中搜查,基本就能搜出来。
“我看那绿玉姑娘不像凶手,”辛不怒摸着下巴想。
“怎么?怜香惜玉啦?”宋莺看着前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我,我才没有。”辛不怒羞赧,转头看她道,“宋姐姐,我们现在去那里干嘛?”
“啊,放心,不过是想去看看那些个丢掉了的簪子罢了。”宋莺顿了顿,但是她除了去看看簪子,还得去看看绿玉。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海棠的那一刻,总觉得她和绿玉有什么地方相似。
“而且,海棠的妹妹不还是没有找到么?我们正好去看看。”她补了一句。
太阳升到正上方,他们一行人在这山头上走着。宋莺看着眼前衣袂飘飘的赵琮,便莫名笑了出来。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赵琮回过头去。他真不知道她这一天到晚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天天都笑呵呵的。
“有什么喜事?”赵琮认真问。
“没有啊,没有喜事就不能开心吗?”她皱了皱鼻子,“清之你这个人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听到对方这么说,赵琮轻哼了一声转到前面去,他无趣?是,他看上去,是挺无趣的。只是谁不想有趣?他变成这副模样,难道怪他自己?还不是怪他那刚正不阿的家风?
***
回到城中,游府的人便送来了夜宴名单,几乎全越州名门雅士的公子哥儿都被邀请在内。同时还有天香阁的姑娘,珍馐居的厨子。
与出入天香阁的人一合,再除去海棠死时有不在场证明的人,留下的有十多个。其中包括雪柳,胭脂,贺祝,司马左,王传恩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公子哥。
若是这条线不对,按照他们这几日的查访,案件的嫌疑人还有王鸷,绿玉和游有方。作案的人定是个男子,但是并不排除几人一起作案的可能性。
天香楼的老鸨看到他们又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了上次那般的客气。她将手中的帕子掖回衣裳里,“几位大人今个儿又来是为了哪般啊?我上回能说的,能让你们爷几个看的都看了,真的。你们如今过来,我这楼里头客人又多,这可不……”她正想要再说什么,只见赵琮拿出一袋银子放在她的面前,“绿玉在吗?”
“在,在,在,原来几位是贵客,来,里边请。”哪老鸨殷勤地将她们几个引进门,然后眼睛转了一圈,“只是大人们来的有些不巧。绿玉虽然在,但是她今日整天都被人包下来了。现在正梳妆打扮打算出去呢。几位要不然再点几个其它的姑娘,你们放心,其它的姑娘……”
“你说她要出去,这不是还没出去么?”赵琮冷眼看了对方一眼,“我们不要多了时间,绿玉姑娘一边收拾,我们一边观赏,便可。”
“那……”那老鸨看了一眼手中的银子。
“放心,银子归你。”赵琮便走了进去。
“诶,好嘞。诶,你们几个,带这几位大人去绿玉阁。”身后的妇人挥着手帕殷勤地喊了起来。
宋莺这样随着那几个人上了楼,走着往上一看,只见上面挂着的花牌已经换了。如今天香阁的头牌,便是绿玉,之后是粉黛,再往后看几个,她便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她停下来,将一小包碎银子扔了下去,“何妈妈,待会叫胭脂姑娘过来一下。”
“好嘞。”何妈妈自是喜不自胜。
三个人闹出的动静让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看了过来,正好看到了宋莺倚靠在栏杆上丢银子那一幕,“哇,好俊俏的小郎君。”
“是啊,旁边的那两个也很英俊啊。”
宋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楼下几个姑娘对着自己抛媚眼,瞬间开心得不得了,所以这就是色气了?
一定是。
她哈哈一笑,转头就对着那几个姑娘也抛了一个媚眼,接下来转着腰上的荷包转着回身,就碰到了赵琮探究的眼光,总是穿着男装让她有点心虚,“怎么了?”
赵琮的眉头皱得很深,“你就这么喜欢女人?”
“你不也是一样?”宋莺走上前去,若有深意地用肩膀碰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关于赵府三公子,还有一个传言,便是他年近弱冠,尚未娶妻,无非是因断袖之癖。但是这种事情嘛,也不好说破,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