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樱井听到他的话反而笑了,挑了挑眉反问道:“难道你不是?”
——冷漠还偏执的胆小鬼从来不止一人。
渴望着平凡生活,不喜欢被打扰,拒绝着朋友,拒绝着恋人,口嫌体正的神明大人,难道不也是最标准的胆小鬼吗?
【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齐木皱起了眉。
“好好,”樱井敷衍摆手。
“啊……不过一提起胆小鬼我就想到了一个人。”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连做梦都不想梦到的人的身影,樱井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那个心脏还黑泥,手里拿着剧本爱好是自杀的横滨绷带浪费装置。”
“我跟那家伙一直都合不来啊……”
【太宰治?】若说前几个形容齐木还尚不知道是在说谁,但最后那个“横滨绷带浪费装置”,齐木就懂了。
这个称呼他不止一次从樱井嘴里听到过了。
“对!”一提起太宰治樱井就来气。
“你知道那家伙说过我什么吗?!他说我这个正值青春期、超级无敌可爱的美少女‘恶心’啊!——就那么直白的说了‘恶心’这两个字啊!”
“这谁能忍?!”樱井拍着桌子说。
“就算我曾经在他喝醉的时候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丢在大马路上,害他在大冬天的裸奔!”
“就算我四处散播谣言,说他是个超级缺.调.教的抖/M自杀色.情.狂!”
“就算我在他的咖啡里下致死量的安眠药!就算我跟他新找的女友说他不仅脚踩八条船还是个gay!——他也不能说我恶心吧!”
【不,就单看你做的这些事,他只说你恶心没有揍你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叫太宰治人的难不成是圣父吗?齐木认真的想。
“你单看我做的这些事情觉得我过分,你都不知道他曾经是怎样对待的我!”樱井月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太宰治曾经的恶劣行径。
“我被派到他手下工作得喊他太宰大人,看他脸色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不给我发工资!”
提起以前在港黑工作的黑暗时间,樱井就满腹的心酸与委屈。
“大冬天的,让我一个独身一人在横滨飘荡、无依无靠的柔弱少女,跑三个城市去给他买限量售卖的特制蛋糕——这也就算了!过分的是我买回来了,他吃了一口居然就给扔掉了?!还是当着我的面扔掉的!你说你不吃了给我吃也行啊!”
【这是何等过分】齐木蹙眉道。
无论是什么原因,蛋糕都是无辜的,不应被糟蹋。
——你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是啊,太过分了。”樱井假意的擦擦眼泪。
“所以我之后往他咖啡里下安眠药,在他汽车里装.炸.弹,趁他上吊的时候给他一脚,拿他裸.照去黑市拍卖——之类的报复也非常正常吧!”
齐木:……
【不予评价】他说。
“这些小打小闹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也不是个记仇的人。”樱井说。
——这些还是小打小闹?
“但是……”樱井抹泪的手微微的颤抖,似想起了痛苦的过往。
“他叛逃港黑的时候留了一封信说对不起我,他出轨对象怀孕了,还是个双胞胎,孩子没法打掉,觉得无颜见我,所以离开了港黑,希望我能忘了他,忘了这份悲痛,找个好骗的男人,跟他一起好好过日子是个什么鬼?!”
“害的全港黑的人都误认为我跟他正在交往!然后他不仅绿了我还跟小三私奔了!”
“我风评彻底被毁!不仅每天都要接受各种各样人投来的怜悯同情视线,还要‘强颜欢笑’说我没事,我不恨,我原谅他。”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樱井拍抚着自己因为激动而急促起伏的胸口。
“要不是我最后灵机一动,说太宰治其实那啥有病,这辈子都无法生育,‘小三’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他的,扳回了一局,我清白就毁了好吗?!”
齐木:……
真是高手对招,招招致命。
要说玩还是你们城会玩。
“唉……”樱井望着天空悠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深沉道:“要不是森先生也在港黑,看在他的面子上,就以太宰治那作死又黑泥的性格,我跟他之间肯定是要死一个的。反正不是我活就是他死,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齐木:……
有区别吗?
【森先生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这个名字也经常能从樱井口中听到。
【你很崇拜他?】齐木问。
“我很尊敬他。”樱井点头道。
“「养育部下、将他们安置在最适合的位置、必要的时候就舍弃,只要是为了组织的话,无论怎样残暴的事都要去做。」”
“——把这么典型的资本家言论说的如此高大上还有逼格,除了森先生,应该没有几人能做到了吧?”
齐木:……
“我跟森先生比起来真的是完全不够格啊。”樱井似惋惜般摇头道,“在港黑进修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耗在跟太宰治battle谁先让对方死上了,根本没机会跟森先生学习为人处世之道,以及成为首领与合格资本家的重要秘诀。”
“真是遗憾。”
齐木:……
【我记得你刚刚才说过想要成为一个温柔的人】
“但这并不妨碍我学习糖与鞭子的双打用法啊!”樱井坦坦荡荡道。
“世界上又不是没有温柔的资本家!”
“我笑着跟手下们打招呼与我在背地里疯狂压榨他们的最后一点可利用价值有冲突吗!”
齐木:……
啧。
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