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醒来,不知已睡了几日,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上是干净的里衣,屋子里飘着熏的檀香。
撑着手肘起来又重新跌回床上,五脏六腑移了位似得,眼前冒着星光,我有点讶异,看来是为了救濮白,灵力失了大半,实在难受的厉害。
洗净的衣裳搭在架子上,凑近闻是一股冷香,幽幽清冷,是濮白的香,我慢悠悠穿好,抬步走了出去,院子的景有些许熟悉,遍地的草药,还有大冬天还在开的各种花,想来问荆驾车回了庐居。
随意走着,前面一股浓烈的药汤味,探头一看,濮白果然在里边,脸上不似之前那番苍白,神情也好了很多,修长的手抓着药低头配药。我高兴得很,抬步进去,“你好的挺快,倒能下地了。”
濮白抬头看见我眼睛一亮,“茨由……你可算是醒了……”
我在一堆药里捡了个山楂丸,笑道:“有你在,我还怕醒不过来?今日是腊月几?我感觉睡了好久,脑子都快不清醒了。”
“今天二十,你再不醒,我可就要真的没办法了。”说着,走过来把我按在椅子上把脉。
我又捡了个陈皮,塞在嘴里嚼,濮白放下手,神情严肃,脸上都是愧疚。
“茨由……你个傻子。”
陈皮的酸味正好一股子窜在嘴里,濮白没由来地埋怨了我一句,我满头问号,酸着脸看着他。
嗯??
濮白赌气似地给我倒了杯茶水坐在旁边,“那是刚制的陈皮,还没浸糖,酸死你算了。”
一杯茶水入嘴,酸味才好些,我哭丧着脸看着他,这濮白的嘴是越来越毒。
“倘若你醒不过来没命了,我可真要愧疚死了……你傻吗,不要命了……”
濮白垂下眼睫毛,慢慢地说着。
我低头像犯了错似的:“你像快死了一样,人家看见你慌了嘛……”
濮白骂了我半天后,终于是没办法了,看着我在背后拿了根甜果干,无可奈何地说道“回去吧,好好卧床静养,你这身体,我还得好好给你补一补,好了我吩咐人给你送过去药。”
我龇牙一笑,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