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步伐非常轻快,应是一位轻功了得的武林高手。
不过,按理说此时的陆泽山庄绝不该再有武林高手出现,难道天下还有这等不怕死的狠角么?
耶律曼殊不禁诧异:且待我瞧上一瞧,若真是中原高手,我便杀了它,也算是我为神教奉上的一份祭礼!
她忽地从花间坐起,因为他一身红纱,与曼殊沙华几乎快要化为一体,因此除非路过之人别有用心,否则很难察觉。
正在她顺着声响寻向那人之时,竟然又有一人急速追上,看样子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后者人连跃几步,飒地超过前者,紧跟着回首一掌,猛击向奔逃之人。
奔逃之人惊骇失色,慌忙对掌,被那追赶之人立时震退。
“你要往哪里跑?快说,陆渊呢?”
厉声质问之人正是彭华扬,只因他到达陆泽山庄之时夜色太黑,竟然迷了路,之后才阴差阳错地绕到此地。
他一眼便识出了诸葛钊,不过他并不知道诸葛钊的真实身份,因此误以为他是陆泽山庄的人。
为了了解陆泽山庄的状况以及武林同道的消息,方才狂追不止,误打误撞地将之拦下。
诸葛钊定睛一看,见此人原来不是罗刹教徒,而是洞庭湖的彭华扬,这才舒了一口气。
“唔彭公子,久仰了!”
诸葛钊抱拳做礼,一脸坏笑,略带些许痞味儿。
“别跟我弄虚的,赶紧说,陆渊在哪儿?”
彭华扬的语调粗横,他对待陆泽山庄的态度一贯如此,反倒是令诸葛钊出奇地镇定,似乎习以为常。
“哦,你说那家伙呀,他早死了”
彭华扬听到他的话后,登时吃了一惊,忽又觉不对,以陆渊的功夫岂能轻易死了?
在他来说,陆渊乃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不过就这么寥寥草草地死去,总是显得有些说不过去。
于他看来,突兀之余更著可疑,尤其此话是从诸葛钊口中说出,他很难辨识其中的真伪。
他凝视着诸葛钊,锐利的眼神慑心心魄,如死神一般的面孔压得后者喘不过来气。
冷冷地沉吟绝不含一丝感情,更像是对待狡诈囚徒的严厉审问。
“什么死了?”
诸葛钊抹了抹两嘬胡子,神情倨傲地笑道:“当然,罗刹教倾巢出动,小小的陆泽山庄岂能有活路?”
彭华扬越听越怪,话说这诸葛钊怎么说也是陆泽山庄的武师,即使不对罗刹教怀恨在心,至少也应为之惋惜,没成想反倒是显得这般轻松快活,好像他早就盼着陆渊去死似的。
彭华扬蹙额沉思须臾,继而挑眉斜瞪向诸葛钊。
“你怎么还活着?看你的样子不仅不恨罗刹教,反而很开心似的”
诸葛钊扬天大笑,似乎笑这彭华扬愚蠢,直到此时还被玉灵真人蒙在鼓里。
他扬了扬袖子,忽地掏出一块令牌,那令牌不是一般的物件,正是白觅洲弟子的铁证。
“你说我是不是该高兴呢?”
诸葛钊反问一遭,却是令彭华扬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