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做生意，无论到哪里都可以啊。”他上次也表过类似的态，她不明白。

“不一样。”

那人慢慢回了头，银色面具下那双黑沉的眼底今晚闪烁的光芒分外冷幽。

余笙触到时，心头莫名一跳。

“还记得吧，我曾经说过，拥有这颗心脏的唯一条件就是对我的命令无条件听从。”

余笙低下了头，“是。”

这是让她活下来和给她报仇机会的条件。

“那么，明天，你去和一个人相亲，而且，一定要和他交往。”

余笙震惊地看着他，“先生……”

她从没想过男人给她的任务竟然是相亲。

男人慢慢走过来，指头在她的胸口戳了一下，“听话。”

虽然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她来相亲，余笙还是来了。这里是高档餐厅，窗明几净，明亮的地板照出了她略显不安的影子。

相亲，真的不是她所长。

她到达时，相亲对象已经到达，坐在位置上低头看着什么。男人的身段倒还不错，修长有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年轻有为的类型。

余笙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您好。”

那人抬头。

在看清楚眼前人的五官时，余笙倒退一步，那点勉强维持住的礼貌早已不复存在。

“是你？”

“是我，介绍人没跟你说吗？”那人笑意浓重，如沐春风，是萧白楠！

余笙做梦都没想到那位介绍给自己的男人会是萧白楠。

怎么可以是萧白楠？

“没说也没关系的，余笙，既然你决定结婚不如嫁给我。我会比任何男人都爱你，一生一世。”萧白楠的脸上挂着认真。

“说实话，在听说你准备相亲的时候，我特别开心。”

萧白楠是真开心，那张阴柔的脸上散发出来的全是阳光的味道，漂亮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但余笙开心不起来。

她这辈子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就是萧白楠和顾司慕。

“抱歉，我去打个电话！”说完，她转身跑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拨通了那人的号码。

“先生，为什么是萧白楠？怎么会是他？”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质问自己的恩人。

她的胸口起伏着，依旧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醒转。

“为什么不能是萧白楠？”那头回应的声音冷而沉，没有任何的感情。

“……”

余笙只觉得呼吸越发不畅，眼眸都开始发胀。

“可以给我换一个吗？哪怕丑一点，老一点都可以。”

只要不是萧白楠，她都能接受。

“不可以。”对方回应得极为干脆，“余笙，你别忘了，当初你承诺过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的。跟萧白楠交往，是我的命令！”

“为……什么？”

“因为萧白楠那儿有我非常想得到的项目，只有把你送出去才能得到。”

余笙的肩膀无声地垂了下去，美丽的脸庞不复生机，像一朵即将谢掉的花，全是颓败的气息。

他救了她，教她做生意，给她资本回来报仇。她敬重他，把他当成最最重要的人，可此时，她竟有一种已经被抛弃的感觉。

余笙总觉得，以他的能力，不至于为了萧白楠的一个项目就把自己卖掉。

可她真想不出来，还有别的理由。

她的脑袋乱糟糟的，太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