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味药比较难得,在这个时代也还没有广泛采用,很多药铺里都没有。
而景蝉芳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她曾经在一本书里看到过,云南白药里面有这两味药。
所以自从知道景兴诺偷偷跑去从军以后,景蝉芳就派人到南诏去收购了。
过年前那一次带东西,只是景家的下人,景蝉芳怕东西带的太多了路上不安全,就没有加上那些药材。
这次就不同了,跟着兵部的车队,只要马车装得下,就不用愁。
高度酒和药材的用途,景蝉芳都单独跟景仲明说了。
没想到景仲明听了以后,却问她:“你在哪里听来的酒可以洗伤口?”
景蝉芳自然又只能推给书:“是女儿在书上看到的,女儿还用野兔做过试验,确实非常有效。”
景蝉芳自然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作为一个非医科生,用小动物做实验这种事情,是很难以接受的,总感觉太残忍了。
她只是盲目信任酒精的消毒效果而已。
之前酒精刚刚蒸溜出来的时候,由于没有现代酒曲,也没有酒精计,景蝉芳无法确认是否达到酒精的标准,只有用笨办法来检测。
就是让酒坊里酒量最大那个人喝了,来进行实验。
那个人之前喝酒坊里五十两银子一坛那种酒,要三碗才会醉。
可是喝这种高度酒,才半碗就醉了,还直嚷嚷胃里烧得慌。
景蝉芳怕那人喝出问题来,就不敢让他再接着试了。
就当自己酿出来的就是酒精了,就算度数还不到一点,总之有点儿作用就是了。
对于景蝉芳这个回答,景仲明依旧是半信半疑,但是却拿景蝉芳毫无办法。
虽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她不想说的事情,任你怎么追问也没用。
不过景仲明只是怀疑这个知识点的来路,对于高度酒的消毒效果,他是万分相信的。
就连景蝉芳拿野兔做实验的事情,他都深信不疑。
不过景仲明还不至于像景兴诺和景蝉芬、景蝉薇一样对景蝉芳盲目信任。
而是在他眼里,天底下就没有景蝉芳不敢干的事儿!
对着野兔划两刀算什么?惹急了,她人都敢杀!
窝儿山那个大坑里埋着的残肢碎体,景仲明可是直到现在还在记忆犹新!
说起来,那件事情其实还有一些后续,只是景仲明一直没有对景蝉芳说。
倪凤詹也不知是出于私人的好奇心,还是受兵部的委托,曾经来找过景仲明好几次。
前两次,也确实是为了探问那两个“大炮仗”的做法。
景仲明说的自然也和倪凤詹知道的一样,就是把炮仗加大了而已。
因为景蝉芳就是那样告诉景仲明的。
对于这一点,景仲明并没有怀疑,因为他让平豪去查过,那些“大炮仗”,确实是在炮仗作坊里定做的。
但景仲明不知道的是,景蝉芳拿回来以后,就把里面那些古法火药全部倒掉了,加进去的,是她重新配置的火药。
景仲明心中清楚,倪凤詹在自己这里来问过以后,肯定也派人到缗州府去调查过。
说不定还是自己亲自去的,缗州府那个地方,他之前可没少去。
可能是调查到的结果也跟自己告诉他的一样吧,反正后面那几次,就没有再提“大炮仗”的事了。
可是不问“大炮仗”的事情,目的也就不那么明确了。
景仲明总感觉倪凤詹绕山绕水的,文武,朝堂,什么都说,就是没有一个重点。
但景仲明是何等精明的人,在陪着倪凤詹打了四、五次太极以后,也就摸出点儿门道来了。
景仲明有一种感觉,好像倪凤詹这小子是冲自家女儿来的。
可是由于自家女儿曾经上过意味不明的当,这次景仲明坚决不主动吐口。
不管倪凤詹怎么明里暗里的表达对景蝉芳的倾慕之情,景仲明都装做听不懂。
景仲明只差没有明说:“你小子,少跟我讲这些没用的!真要有这个心思,就赶紧找人来提亲!”
只可惜,对于景仲明的话,倪凤詹也同样装作听不懂。
于是这对很有可能成为翁婿的人,就在一次次客气无比的会面中,说了无数的废话,却谁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