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历来后宫就是各个女人的战场。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各种阳谋阴谋,拼的你死我活,就为争一条皇瓜。所以当这条皇瓜是弯的时候,宫斗又要如何进行呢? 死气腾腾,整个翔腾国后宫就算是白日也没什么欢闹的气息。偶尔在御花园里碰到几个徐老半娘的妃子,对着慕念除了基本的礼仪外,在她们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生气。感觉就像被霜打了茄子,焉了吧唧的。 别说这些妃子旱了十几年,就单单阮慕念入宫都快半年了,身为司徒靖轩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完璧一个。 倒是那承明殿,夜夜笙歌颠鸾倒凤的,整个后宫的女人还有谁比她更清楚承明殿的情况。她爹可是从庙堂一路恩宠到皇帝床上去的人,天天腻在一起都不会厌烦的吗? 从夏天到冬天,阮慕念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司徒靖轩面前晃悠。如今日,趁阳光正好想要出宫玩玩,谁知道司徒靖轩早就带着她的便宜老爹出宫二人世界去了。 好气哦,还是要保持微笑。说好了要带她一起的,现在撇下她二人世界什么意思! 慕念轻扯嘴角,坐在暖坑上,一手托着腮,一手用茶盖轻轻拨弄着茶叶。对着承明殿的小太监福喜问道,“皇上是什么时辰出去的?” “回皇后,皇上卯时就出宫了。”福喜忙跪下应道。 卯时,为了避开她,这大冬天的天还没亮就出门了。用得着这样想方设法避开她吗,虽然她当电灯泡当的勤快了点,可是她也只是想…… 阮慕念闷闷的将茶喝完,“起来回话,本宫问你,凤宁宫为什么不能进?”前几天豫妃陪着她逛后宫,明明路过那凤宁宫的门前,也不带她进去看看,直说不能进不能进。 “奴才不知道。”福喜一听凤宁宫,立马又跪下。 “让你站着回话就站着回话!全后宫都知道凤宁宫不能进,总要有个原因为什么不能进?”慕念微微皱眉,冷言道。 福喜这么小的胆子,李长顺怎么会安排他在承明殿,光看到司徒靖轩和阮子旭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就够吓破胆子了。 “传闻只是说凤宁宫乃是后宫禁地,其余奴婢真不知道!”福喜呐呐回道,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他胆子小,不要问他这些宫中秘闻啊,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呀。 “下去吧!皇上回宫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宫。”慕念摆摆手,不再理会福喜。 不过这小太监,她宫里还真有点缺。不是她宫里没有,而是那个凡事都是一板一眼的总管太监陈亮,以及陈亮带的那些小太监,都是一根筋的,看着都没意思,早早让她打发到一边去。凡事都让青碧和梅香荷香菊香梅香她们做,人手还真有点不够。 问不出来,那她只能自己去看看了。反正司徒靖轩不在,这后宫现在她最大,看看那凤宁宫到底藏着什么。可能和那个会做海绵蛋糕的人有关也说不定啊,不去搞清楚,你又怎么会知道呢?她可是有后台的人,有什么好顾忌的! 心动不如行动,裹上狐裘,接过青碧递过来的汤婆子,乘着凤撵朝着凤宁宫而去。 “小姐,你不会真要进去吧!”青碧看着凤宁宫三个大字,眼见阮慕念就要抬脚进去了,赶忙拦住道。 青碧在阮慕念未出嫁前,就是她的贴身大丫鬟。有时候一着急就会喊她“小姐”,现在就一脸严肃的拦着她,跪在她面前不让她进去。 其他几个随身宫女一见这阵势立马跪了一地,腊月的寒冬,就算出了太阳,地面还是冰的刺骨。 阮慕念皱了皱眉,动不动跪就算了,还一跪跪一大片。 “你和其他人站在这里不用进去,这是命令,听到了没有!本宫宫里的人,本宫说跪才能跪知道吗!”慕念扳起面孔,面无表情的看着跪着的宫女太监。 青碧眼见拦不住,只能站起身来,泪眼汪汪的看着慕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本宫去去就来,把好风。”慕念轻笑的拍拍青碧的肩膀,绕过青碧,义无反顾的推开了紧闭的凤宁宫大门。 用力一推,竟然推开了,没有上锁,也没有任何侍卫的看守,从踏进凤宁宫的大门起,就一路畅通到凤宁宫主殿。整个宫殿就像沉睡般,毫无生气。 凤宁宫,听宫名怎么说也该是皇后居住的地方,为何竟会冷清至此,毫无一丝人气,还被列为后宫禁地? 之前让人打听过,司徒靖轩在登基不久后立过一位皇后,乃是南晔国公主上官婷,据说长得那是美艳绝伦,让司徒靖轩专宠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可惜红颜薄命,于一场大火中香消玉殒。 这凤宁宫应该就是自上官婷死后就封禁了,看庭院毫无人气却不显脏乱,应是有人来定期打扫。 死了二十来年的人,生前的宫殿还保持着整洁,还不让外人进来。看来司徒靖轩心尖上的人就是这位上官婷,也可能是她的“穿越”前辈。 可怜她的便宜老爹,和一个死人抢位置。 推开主殿合拢的房门,一样没有上锁,没有蛛网纠结,没有脏乱不堪。偌大的宫殿同样冷清异常,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正厅四周放置的盆栽一副绿意盎然。 走进主卧,以紫檀雕山水纹嵌玉石座屏风为隔断。左边摆放着张勾云纹平头案,桌案上的青花瓷瓶上插着几枝开的正艳的红梅。 慕念走至桌案旁,轻抚那开的正好的红梅。本该毫无生活气息,却还拼命保持原样。 桌案中间放着十几幅画,有些画纸张微微泛黄,有些画的纸张还是洁白如新,无一例外都保存完好。每一幅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从青春少艾到娇艳少妇,一幅一副仿佛记录着少女的成长一般。最让慕念震惊的是,那画中人竟和她神似异常,尤其是少女时期,基本上和她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画中的女子巧笑嫣兮,形态风姿一笔一画形象的作于画中,细腻入骨。可见作画的人对画中人是何等的熟悉,没有题字,没有落款,只余作画者的点点相思。 慕念不禁在心中冷笑,这算什么,她那便宜老爹又算什么,替身吗?就因为一张相似的面容,就算跨越了男女也无妨。那她呢,比起阮子旭,她基本上就是画中女子的翻版了。她已经是他司徒靖轩的妻子,没有收用她,是顾忌着她爹,还是只是时日的问题? 谁能想到一国之主竟然是个情种,原以为司徒靖轩和阮子旭两情相悦,跨越性别的相恋。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想起那天阮子旭的表现,看来也不是一无所知。算了,真相怎么样又如何,斯人已逝。当局者都不在意,她这个局外人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慕念放下那些画,瞥到桌案一边的纸镇下压着一摞字帖,小心的一张张拿起来看,越看越心惊,谁能想到她竟然能在异世看到现代的歌词!熟悉的简体字,熟悉的歌词,让慕念的眼泪毫无预警的涌出来。 看来,她应该找到了那个之前做海绵蛋糕的主人了! 胡乱抹去涌出的眼泪,想到这个慕念忍不住破涕为笑。笑着笑着又不免悲从中来,那“穿越”前辈应该就是上官婷,打听到的消息表明上官婷早就死了。看司徒靖轩这一系列的表现,应该也是表明上官婷死了。 看来这“穿越”前辈命不太好,好不容易来一趟,年纪轻轻就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穿回去。 反正阮慕念是没有穿回去的想法,在这她适应的挺好,身份高贵后台强硬,最重要的是御医说这身子生十个八个小娃娃都没问题。 慕念心中为这位老乡默哀三秒钟,摸摸自己的这张脸皮,难道穿越都是挑这么一张脸来的? 轻声哼着那些歌词,这些歌的旋律她早已烂熟于胸,看来上官婷喜欢的歌曲和她相差无几。应该是同一时代的姐妹,只是上官婷穿来的时间比她早了几十年罢了。 放下歌词,慕念将整个主卧细细查看了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只是除了找到几首唐诗宋词的字帖再无其他。 看着人家漂亮的簪花小楷,再想想自己仅算工整的毛笔字,同样是穿越,怎么就差这么多!想她的毛笔字还是为了配合她豪门媳妇的身份,特意找师傅学习的。在现代够用,在这个大家遍地的地方,根本就不够看了。回长乐宫之后,她一定要好好练练字,好歹不能给状元老爹丢脸是不。 这房间基本上也翻完了,最后只剩下几箱衣服首饰。看着这些衣服首饰,阮慕念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虽然说这样做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可是心理有个小疙瘩过不去啊。 慕念将这些衣物小心放回原处,再多看几遍那些画,将最早那副画的衣饰形态熟烂于胸,这才匆匆离开。 凤宁宫门口,焦急等待的青碧眼看都快哭出来了。不时看看四周有没有来人,又不时往凤宁宫里望去。看来青碧是吓坏了,看到她出来,一时也顾不上尊卑有别,拉着她快步进入凤撵离开这个地方。回长乐宫的路上,还一路不停歇的一再强调以后再也不许进凤宁宫了。 看着受惊过度的青碧,慕念却是相反的好心情,嘴角不自觉的弯起,“青碧啊,等等回去之后你让司衣司做几套衣裳给本宫。” 有舍必有得,想要生个小包子,必须要有行动才行。至于便宜老爹,抱歉了,她只是想要向她夫君借一条染色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