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筝的大脑有片刻的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他似乎有些嫌弃的打量着她,菲薄的唇间冷冷吐出一句,“本宫出使北齐是办正事的,怎么会带你一个女人同来?”
宁筝蓦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说她刚才还以为他可能是有什么计划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那么此刻回了房里已经不需要担心隔墙有耳的问题,他完全可以告诉他。
最重要的是,他眼神里的冷淡嫌弃也根本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打从内心深处就这么觉得。
所以唯一的答案,是他真的……不记得她了。
不,不是不记得他知道他自己是太子,也知道她是他的太子妃,甚至外面的大臣都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所以他对他们肯定也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唯独对她……
宁筝忽然不知道是该做出什么表情,因为直到此时她也还是唯一特殊的那个。
她蓦地笑了出来,啪一声搁下了手中的茶盏,黑白分明的眸直直的盯着他,“萧南巡哦,你刚才好像不乐意我这么叫你来着,不过当初可是自己非让我这么叫你的。就像一个月之前,也是你口口声声说舍不得我,求着我与你一块儿来的北齐的。”
男人脸色一冷,“本宫怎么可能……”
他似乎是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从某种久远的记忆中恍然意识到,好像确实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漆黑幽邃的眼底划过一丝微弱的迷茫。
“怎么,想起来了?”宁筝没好气的看着他。
萧南巡瞳孔一缩,思绪骤然被她拉回,然后看她眼神就急剧转冷,“吵死了!”
他指着门口,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怒意,“滚出去!”
宁筝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她知道这男人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滚出去?!
呵。
她气极反笑,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他最好祈祷他这辈子都别想起来了,否则她一定要他跪搓衣板!
宁筝咬牙切齿的道:“凭什么我滚出去我现在可是孕妇,你要不乐意看到我,就自己出去啊!”
男人的脸直接绿了。
…………
皇宫,御书房。
元丰帝赞赏的看着底下站着的皇弟,这么多年,他委实帮自己出了很多好主意,便是用深谋远虑来形容也不为过啊。
就像这一次,对付南诏太子……
“阿宇,你做得很好,这么一来他们夫妻感情必定破裂,短期内威胁不到我北齐。即便最后察觉到什么,即便他们和好如初,可是到那时,萧南巡的命也是回天乏术了。”
最重要的是,旁人完全看不出端倪,根本不会联想到北齐头上。
“皇兄谬赞了。”
上官宇笑了一声,眼底透着几分不屑的冷嗤,“可怜那愚蠢的南诏使臣还自以为聪明,怕您会在席间下药,竟还与萧南巡换了桌子,真是好笑。”
事实上,早在城门口,他们的计划便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