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帐内点了几盏大灯,一个小兵在他们进来时,忙退到一边,苏仪跌跪到萧可远的榻前,王胜在后面盯着她,似乎她有异动就会要了她人命。
苏仪现在也不敢含糊,忙膝行至萧可远身边。
萧可远因着高热,脸颊泛红,嘴唇干裂,苏仪解开自己包扎的伤口,仔细地看了看,并没有红肿异样,应该是没有感染的。
既然没有感染,苏仪就松了口气,现今没有消炎药,也没有退烧药,苏仪便拿过纱布,又叫人拿过酒来,她将纱布浸在酒里,再依次地揉在萧可远的腋下,手心,再拿温水浸过毛巾,一遍遍地敷在萧可远的额头上。
这样一弄,就弄到了半夜,萧可远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个人,一直在身边,他向来不喜欢人近身侍候,感觉到身边有个人,那人凑过来,一时给他擦脸,一时又摸他额头,他迷糊中在那人再次伸手过来时,一把拽住了:“什么人?”他吃力喝道。
苏仪痛得吸气,这人在病中,手还如铁钳一样,一边王胜忙着说道:“王爷,我在这里,没事的!”
萧可远听出王胜的声音,便放松下来,松了手,倒回榻上。
那双手又给自己忙活着,萧可远最后的意识有些涣散,只觉那手软腻至极,与那小兵一张疤痕纵横的丑脸截然不同。
天亮了,萧可远醒过来时,见到自己榻前趴伏着一个人。这人脸上面色土黄,布满红肿的疤痕,鼻梁两边有着黑色斑点,当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萧可远想起昨夜里那双温柔的手,他慢慢伸出手去,在就要抓住苏仪的手时,苏仪却警觉地醒了过来,而且,她全身的防范意识也一瞬清醒,有人要袭击她,她猛地向后仰头,想着向后跃,但她忘了这具身体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副,忙累了一夜,她腰腿酸软,这样猛的后座力,却让她一下子跌到了营地中央。
咕咚一声,传出的声响,让营外的兵士听到了,一下子冲进来三四个人来,却见苏仪跌在地上,萧可远正支起上半身,他们以为出了什么事,出于本能的,上来就抓住了苏仪。
萧可远坐起身来,感觉自己头脑清醒,手臂虽然还有胀胀的疼,但只是伤口的疼痛,却不是那蛇毒发作的样子。
而随之进来的,是王胜还有随军军医。
“王爷,您感觉如何?”王胜瞧着账内情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只关心自己的主子。
萧可远动了动受伤的手臂,说道:“已无大碍!”
“那就好!”王胜喜道,再看苏仪,也觉得顺眼了一些:“这小子,还有点能耐!”没想到,军医都对付不了的蝎毒,竟然被这个小俘虏给治好了。
萧可远起身,他胳膊有伤不便,有人过来,服侍他穿上长袍,他站在苏仪的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笔下bx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