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魔宗。

真正的玄凤正在一面铜镜前，看着镜中的容颜微微蹙眉。

她看不出这张脸哪里好看，俏丽有余，妩媚不足，不过，夙寐喜欢就够了，这张脸就算再不喜欢，她也要忍着。

她坐在铜镜前梳起飞仙髻，忽然外面响起脚步声，她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笑靥，迎向门前。

门扉分开，夙寐优雅的走了进来，俊邪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在抬眼看到“方梦月”的那一刹，烟消云散。

“真想不到，你居然会乖乖的呆在这里。”

夙寐以为她会闹、会想着逃跑，毕竟在他心中，她是“诡计多端”的，一双眼睛总是滴溜溜的转，心中一会又想出一个主意。

玄凤的心颤了颤，原来魔尊也有这般温柔的一面，会与一个女人调笑，这是她从前不敢妄想的。

她眼角一片湿润，与方梦月互换身份时的恐惧，忧虑，怀疑霎时化为一池温水，柔软了她的心田。

方梦月不屑魔尊，但她在乎，她想，最好两个人永远用着对方的身份一辈子，谁也别想反悔。

若是那个女人有反悔的一天，她必然不会承认。

她能将修为修炼上次一次，也是天赋异禀之辈，只要假以时日，她就能再次将修为修炼上去。

“你为什么哭？”

夙寐以来到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缓缓将她拉向自己，一双狭长凤眸凝视着她的脸。

玄凤从来不曾被夙寐这般温柔的对待过，以前的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只能痴痴的仰望着他的背影。

被他这样关心的看着，即使活了上百年的玄凤，当下脸上绽开两朵红晕，将脸别向一旁，细声细气的说：“夙寐，我只是想起了以往的一些伤心事。”

一只白皙的手捏住玄凤的下巴，逼她抬头与之对视，只是一抬头，见到的却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一双狭长凤眸冰冷冷的盯着她，锐利的如同两支上了弦的箭，只欲射进玄凤的双眼之中。

“你是谁？”

他声色如刀，冷冰冰的刮过她的耳畔。

夙寐从与玄凤的交谈中，敏锐的发现了面前这个女人的不同。

“我是方梦月啊！阿橙啊！你为何这样问。”

玄凤迎上他骇人的目光，在心中打定主意，绝对不会承认。

“不说实话是吗？放心，我会让你将什么话都乖乖的说出来。”

玄凤听到夙寐冰冷的话语，想起了魔宗那些让人生死不能的刑具，忽然身子害怕的抖动了一些。

夙寐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到面前这个女人，身子抖动的刹那间，似乎是想起了极端可怕的事情，夙寐终于确认了面前的女人，真的不是方梦月。

他记起方梦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下，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相信，那就是事情的真相。

“你是玄凤？”

回忆

起这段时间的异常，他轻易的说出了玄凤的名字。

“不，我不是，我就是方梦月，我就是你的徒弟阿橙。”

玄凤下意识的否认自己，然而她此时的否认在夙寐眼中，就是此地无银的慌乱感。

夙寐皱了皱眉头，转头外走。

“你别走。”

玄凤扑过去拉住夙寐，他好不容易才正眼看她，她不愿意让这一眼这么短。

她一直以来都恋慕着魔尊，魔尊喜欢修为高的女人，她便为了魔尊，废寝忘食的修炼。

然而，当她的修为终于能比肩魔尊的时候，魔尊却对另外一个女人青眼有加。

那个女人没有她漂亮，没有她的修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