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青杏坛(1 / 2)穿成剑圣的废柴女儿首页

当今医道以青杏坛为宗,凡武林中行走的医者,皆自称是青杏门徒。医者愚、毒者痴、蛊者妄。青杏坛由愚、痴、妄三尊共掌权柄,独立于正邪两道,从不介入武林恩怨,却是谁都不敢得罪的一大中立势力。

帝鸿谷医道典籍传自上古,据传青杏坛祖师曾求教于帝鸿谷,当时谷中医脉传人曾不吝相授,祖师受益颇多,之后于钟离山创立青杏坛,以半师之礼敬帝鸿谷传人。因为这段渊源,历代的杏坛尊者对正邪两道都不怎么买账,却独独敬帝鸿谷传人三分,每一代菱花会,三尊之首的愚尊都会亲赴钧陵义诊十日,以贺双星出世。

一名中年医者满怀歉意地领宴辞一路走到后堂:“你这病我是看不来,好在大师伯就在后堂,他的医术造诣当世无人能及。公子运气好,若非帝鸿谷召开菱花会,大师伯已有十余年未曾出手医人了。”

宴辞看他年纪不轻,问:“先生能坐镇钧陵,可是医道一门的医仙?”

青杏坛分医、毒、蛊三门,三门弟子不计其数,但医仙、毒仙、蛊仙的称谓,却特指每一门最杰出的弟子,如无意外将接任三尊。

医者一笑:“你有所不知,我医门自二十余年前失去了本代医仙,至今尚无一人能够获此殊荣。”他停了停,多嘱咐了一句:“那位医仙是大师伯的女儿,大师伯自那之后脾气就有些不好,你一会儿多担待。”

宴辞不再言语,跟着他一路踏入后堂,一位须发皆白的肃穆老者正在堂中打坐。

“大师伯,这位宴公子的病症很是奇怪,弟子医术不精,束手无策,请大师伯出手。”中年医者恭恭敬敬候在一旁,垂手而立。

榻上老者就是三尊之首的愚尊,他还在调息中,眼也未睁:“秦源,你资质不足但足够勤奋,什么病症连你都束手无策?”

叫秦源的医者苦笑:“大师伯,宴公子心境有损,您看看。”

“心境有损?胡说八道!”愚尊睁开眼,强行打断了调息,以和年龄不符的矫健姿势跳下床榻,一个箭步捉住宴辞的手把上脉,口中还在训斥:“亏你几十岁的人,从医三十余年,还能犯这么愚蠢的错!我看我这愚的称号不如送你戴。”

秦源连连认错,老人不仅没有见好就收,还越骂越上瘾,“蠢货!武人的心境烈得很,要么完好,要么崩毁,刚入门就教过你们,万万不可能存在‘有损’这样要死不活的情况。心境出现破绽的人迟早都得死,或早或晚。你看看你看看,这人的面相生机源源不绝,是要死的样子嘛?!”

这位愚尊修了医门,却半点没有医者普世印象中的和蔼慈祥,反而脾气暴烈,他一面骂着,一面瞪了宴辞一眼:“放松。”

宴辞感到一股柔和特殊的真气探入体内游走了一周天。青杏坛修习的青杏真气是唯一一个不带攻击性、反而对其他真气温养助益的特殊法门,也是天下间唯一一门不需要达到宗师境界就能外放的真气。

当年青杏坛祖师惊才绝艳,受帝鸿谷医术启发创出这一门特殊心法,虽然没有攻击性无法伤人,却自此开启治疗武者内伤的新境界,从此改写了武林中医者的弱势地位。之后几十代下来又陆续整合毒、蛊两门,真正独立于武林,让修习三门的弟子有了立身之本,才形成今日青杏坛之大势!

“好古怪的真气?”老人把了一会儿脉,洋洋得意的笃定之色渐渐退去,把脉的手肉眼可见地僵了僵。

“咦?还真是……”他不信邪地换了一只手又把了一遍,才在秦源殷殷的目光中气哼哼地撤回手,不情不愿地说:“好了这次算你蒙对了,退出去吧。总之……你小子学艺不精,以后还得上心。你们这些弟子一个比一个蠢笨,离我的小问雪差得何止一星半点!”

秦源脸色一黯:“大师伯……”

“知道知道,都是废话!”愚尊忽然就不耐烦起来,急急来回踱了几个圈子,“把这小子给我留下,赶紧滚滚滚!”

“宴公子别担心,凡是涉及医术,大师伯绝不会轻忽怠慢。”秦源安抚了两句,就放心地把人留下退了出去。青杏坛这些日子每一日都开了义诊,钧陵城聚集的武者越来越多,时常忙不过来。

愚尊自己烦躁了一会儿,又开始拿一种稀奇的眼神上下扫过来。宴辞被他扫得奇怪,忍不住问:“尊者?”

愚尊冷笑一声,嘲讽道:“说吧,何方神圣大驾光临啊?老夫眼花得很,瞧不出您的神通。秦小子肯定嘱咐你多担待吧,哼,该是您多担待才对嘛。”

宴辞不知哪里惹他不快,只能苦笑:“在下如今体内一团糟,哪还有什么神通?”

“哟呵!自己也知道一团糟啊?!”愚尊又哼出好几声:“老夫从医六十余年,看过的武人何止千万,真没见过哪个敢糟蹋自己的心境修为!你真气磅礴浩瀚,老夫平生仅见,想必心法境界曾经极高,此等勇气,佩服、佩服啊!”

这位愚尊脾气古怪,也不顾年龄,说着还真对宴辞拱了拱手,宴辞连连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