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燕知欢正想看看秦湛究竟有何用意,后来又被竹简书给吸引过去了,一时才愣住。
“友人,你们还不下来吗?”秦湛似是思索了一会儿,才慢慢道,“要是想让我上去,也不是不可啊,只怕这树的枝干是承受不住的。”
既然都被人发现了,他们也无需在树上……乘凉……了……
乘凉?倒是个好借口,风易枨这样想。
于是,二人从树上一跃而下。
“天呐,秦哥,树上怎么还有人啊?”秦湛一旁的小友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两个大活人,很是震惊。
而秦湛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诎阳,反倒对他与燕知欢很是客气:“风公子,陆小姐,幸会。”秦湛淡淡地双手交叉,而右手依旧持着那卷竹简书,作揖。
“秦公子,诎公子,幸会。”风易枨与燕知欢回道。
秦湛看上去比风易枨要小,而且脸上始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不张狂,倒是有着书生之气。
所以,难怪是掌文之神吗?
而且,那时候,秦湛明明是淡笑,但却看不出一丝的不屑或恭维,反倒很真诚,真诚到风易枨他愿意相信他不是敌人。
之所以会这样,这应该不是一见如故,而是又见故人吧。
而诎阳看上去傻傻笨笨的,说是童真稚气也不为过。
“看来是树上的视野好得紧,想必是能看得更清楚了。”秦湛道。
“那倒没有,只是树上好乘凉罢了。”风易枨顺口说出了无意中想出来的借口。
话一出口,四人皆惊,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尴尬的气息,风易枨想赶却怎么也赶不走。
“树上好乘凉,风兄真是说笑了。”秦湛一手拿着竹简书,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手心。那就像是手与书的亲密私语,不便对外人道也。
风兄?风易枨想起之前,范桓也称呼他为傅兄。
“咦?不是树下好乘凉吗?而且,现在也不热啊。”一旁的小友正是诎阳,他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不经大脑思考。
“咳咳咳,体热。”风易枨又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只求赶紧跳过这尴尬的话题。
体热?
秦湛在风易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扫视,这才点点头:“嗯,我懂的。”美人在怀,自然体热。
秦湛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挑眉一笑。
“秦哥,我不懂。”一旁的诎阳可是好人家的孩子,遵循着“不懂就问”的原则。
“你还小,自然不懂。”秦湛似是料到诎阳会追问,便补了一句,“不过也不碍事。”以此堵住了诎阳心中的疑惑。
不懂就不懂,反正秦哥懂就够了,这么一想,诎阳的心里就不再委屈了。正想展露笑颜,诎阳却发现他根本就不认识面前的两个人啊。
而秦湛与诎阳的对话,让风易枨更尴尬了,他不停地在一边干咳着。
似是咳够了啊,风易枨才讪讪道:“突然又不热了啊,不热了……”
那时,风易枨他只知道自己很尴尬,却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其实,对于他与燕知欢,秦湛似乎一点儿也不疑惑,就好像早已知晓那般。
一个人哪里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真诚得紧,若是故人,倒也说得通了。
也许,秦湛他就是范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