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已至绝境,残影实在无法,只得凝起残力,循经络交汇之薄弱处,要全力冲破白子画钳制,破体而出,另谋他算。 但白子画亦知此时实乃一举歼灭残影之良机,又哪里肯留他再为祸他处,自然是步步紧逼、时时相迫,二魂魄循十二正经又拼斗了几周天轮回,终于将残影迫至足少阳胆经中风池穴内,使其龟缩一角,不敢再有动作了。 如今白子画化去残影魂魄中惨戾幽郁之象,广纳其阴气,与自身元阳之气相汇,果然阴阳交泰,使体内神力渐有融合之象,这神力何其广大澎湃,与残影所余阴戾之气一撞,那残影气焰登时又挫了几分,便是连喘息之力也无了。 先时白子画随残影一同困入蛮荒,便是恐他复生后又再为祸苍生,现有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自然全力施为,鼓荡魂魄中的中正之气,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玉炉煅烧,正道行休,全力苦修了不知几许时分,竟被将残影魂魄包裹于一团中正神力之内自肉身风池穴中硬生生逼了出来。 那残影心知今日必是凶多吉少,却又知恐万难撼他半分,心内已灰,只阴恻恻冷笑道:“尊上好计谋、好本事!只是尊上此番虽灭了我,但怎奈世道轮转,焉知苍天又能饶过谁来?!你今日虽得了这神力,化为神身,但又能如何?有道是泰极生否、乐极生悲,你我在此斗了这许久,只怕令高足与墨冰仙早已颠鸾倒凤、成其好事,到时你这做师父的……” 他话未说完,白子画已是雷嗔电怒,手内擎了无边神力,向残影魂魄一掌劈下,登时将其化为齑粉、永绝于六界,再难为恶了。 “小骨……他初与神力相合,尚不能达融会贯通之境,且血脉中朱薤热毒尚余几分未解,按理该当立即敛息凝神以炼化神力、行功解毒,无奈却实在悬心小徒儿的安危,也顾不得五脏中的隐隐躁动之势,忙忙站起身形,大步向洞外疾驰而去。 此刻他已复了些许神力,要寻自家徒儿,自然不是难事,只以指力割破指尖,以血为引,临空画了道符,默念咒语,只眨眼功夫,但见一道五色光华闪过,那符便幻化做一缕金光,飘飘荡荡,引他往花千骨如今之所在去了。 自至此绿洲疗伤,白子画倒是从未在旁间行走过,他如今又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观瞧身外景色,只一心一意御风随在那金光之后,果然,不消片刻功夫,便已寻到了一处岩穴之外。 这洞口处堆叠着数块巨大山石,定然是人有意为之,白子画忙一挥袖,神力陡出,那大石登时无影无踪,不知去了何处,继而便有一缕他极为熟稔的娇弱之音遥遥传了过来。 “小骨!”虽已在意料之中,但骤闻这一声,又如何不令他肝胆俱裂、惊怒非常?!白子画此刻已是面如土色,未及细想,一个箭步抢入了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