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久,只记得我跟着一群浩浩荡荡的人马被蒙着眼带到了个不知名的地儿。分别有全身黑溜溜的小哥以及全身白溜溜的小哥各一位。 白小哥将蒙着我眼睛的东西取下,好不容易能看见什么,可眼睛很不争气的适应了黑暗,过了好一会才能看的清楚。 眼前有一座桥,桥下流着红色的河水,河岸开着不知名的妖艳花朵,桥中间有一个看上去久经年月的桌子,桌子上布满了盛有汤的汤碗,桌子旁坐着一个阿婆,阿婆笑眯眯的把汤递给过桥的人,竟然是一个也没落下。 我不禁心中暗自羡慕,这阿婆看上去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居然这样老当益壮,这眼力见我猜那穿针引线的活都应当是干的比我利落。想到如果我到了这样的年纪,先暂且不提我能不能这样有这样的眼神,能否稳当得拿着这汤碗都是一个问题。 前边的人实在太多了,等了许久才终于轮到我。 阿婆将汤递过来,我刚要伸手去拿,阿婆又收了回去,我两手悬在中间,好不尴尬。 “你心中执念太深,这汤也帮不了你。” 阿婆说的这句话,我实在是听不大懂。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也不知道我是谁,哪里来的执念呢? 执念太深?也不中知道是要笑掉谁的大牙。 我不听,想直接用手去拿这桌上的汤。只见阿婆使了个眼色,白小哥就很默契的一把把我拎出去,豪不怜香惜玉。 他说我需要回人世一遭,了却执念。 我摸不着头脑,着实不知我有什么执念在这人世需得了却。 黑小哥不愧和白小哥一起在这里当差,没等我想明白我有何执念,就从白小哥手中接过我,且非常粗暴的把我朝外边扔。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是坠地的疼痛并没有随之而来。 耳边是呼啸着得风,风拍打在脸上,非常疼。也睁不得眼睛。我觉得好委屈,所有人都可以喝那碗汤,为什么单单我不可以? 这么想着,我好似看到了一穿着白衣道服的男子,只是看着,我就觉得受到了比没喝到汤要大上好几倍的委屈。 他手执一把长剑,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剑眉星目。 在山巅上,只是一个人,与日夜星辰作伴,这般寂寥。 他好像看见我了,又或者是我会错了意。 他朝着我这边,微微一笑,我本来是没有心跳的,可是这一笑,我觉得我的心又在跳了。 他说,“哪来的妖物,生的这样难看还纠缠不清,扰人心智?” 我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白白为他心跳了。 我没好气的回答他,“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就不扰人心智了吗?” 但是他好像没有听到,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我这边。 我气他把我当做空气,平平白白把我羞辱了一番。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吗?能当饭吃吗? 然后,他又说道,“无故出现,扰我至极,又枉我用尽此生寻你,何苦?” 阿婆说,我有执念,执念极深,喝不得那汤。 我原来只以为阿婆太老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可是现在我想,我的执念,着实太深了。 因为我仅仅听到那句话,就不想喝那汤了。 我只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