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鸿飞是和客户过来谈生意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老婆。
他脸色清寒,当作没看见季昭华,往相反的方向走远。
季昭华:“哼。”
秦卿客气问:“那是?”
季昭华:“是我那大难临头各自飞见异思迁异床异梦的老公啊。”
语气里的怨念快要溢出来了。
秦卿脸上的微笑礼貌又不失尴尬。
季昭华:“别管他,我们接着聊。”
秦卿点头,目光转到女孩身上——
她沐浴在温暖明亮的阳光里,一身玉骨冰肌白得发亮,像个瓷做的娃娃。
季昭华拿起咖啡杯:“这家咖啡味道还不错,我喜欢在咖啡里加很多的牛奶和糖,以前我祖父还老是笑我吃不了苦……秦小姐?你在看什么?”
秦卿收回目光,略带心虚:“没、没什么。”
她总是不经意看向女孩,透过美丽皮囊,看她内里闪闪发光的灵魂。
季昭华没放在心里,继续聊起童年时牧场里的碧草、杉树和云彩,说着她发现聆听者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知道又飘在哪了,“秦小姐?”
秦卿如梦初醒:“什么?”
季昭华偏过头,“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然后她的目光里,出现自己外甥女的身影。
季昭华脸色变冷,一瞬间警觉,警惕地看着秦卿,像是在看一个衣冠禽兽。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才聊了一小会,自己就差点被她腐化,不行不行,这个人可对自己的小外甥女图谋不轨啊!
“月月还是个孩子,你,”季昭华皱眉,把咖啡放下,神色骤然冷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语气像是盘问早恋的老师。
秦卿无奈笑了笑,脾气格外好,“前天。”
季昭华张大眼,“才前天?”
好像误会了什么东西。
月月早就开始写歌了,既然她们前天才认识,难道那首歌不是为了眼前女人写的,卿卿真的只是个美妙的误会?
秦卿点头,继续看女孩。
不知为什么,见面没多久,却像是认识很多年一样。
季昭华悄悄打量,心想,她的目光这么明目张胆,或许真的是坦坦荡荡,和月月只是朋友的关系?
“昭华,心月一直住在韩江吗?”
季昭华:“不是,她以前一直……不在市里,三四年前才搬回来。”
秦卿轻轻点头,搅拌清咖,垂着眼眸。
季昭华好奇,眼前的女人像是蒙了层雾,令人捉摸不透,“你在想什么?”
“When You And I Were Young, Maggie。”
季昭华一时没反应过来,秦卿把手指放在唇边,“听,他们在弹。”
——
几分钟前。
余心月一脸渴望,痴痴看着钢琴,走不动路。
钢琴师偏头,微笑道:“要一起吗?”
余心月连忙点头。
两个人一同坐在椅上。
实木升降琴凳,正好容得下两个人坐。
钢琴师问:“以前学过钢琴吗?”
余心月:“自学过一点。”
钢琴师微微一笑,以为眼前是上过几次补习班、对钢琴有点基础的学生,还想弹首简单入门的曲目,但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小看了。
琴曲几乎在已二倍速进行,一首抒情的曲子,被弹出克罗地亚狂想曲的风格。
钢琴师几乎全神贯注,才勉强跟上女孩的节奏。
一曲终毕。
钢琴师微微喘息,额头沁出细密汗水。
这也太强了,遭不住啊,弹首曲子跟跑了次八百米,然后刷完三百个数学题一样,简直是对身心的双重蹂/躏。
还没等她缓过气来,轻灵的音乐声又起。
还、还来啊?
钢琴师满头大汗。
“那个孩子钢琴弹的真好。”颜垣停下手里项目,微微笑道。
印鸿飞表情难看,恼怒地看一眼季昭华,不明白她把小孩子带到这种地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