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益同窗们的指指点点,让陈彦心里难堪得厉害,但想到口袋里仅剩的那点钱根本不够买‘内部资料’的,他又厚着脸皮对方益说:“只要你肯借我钱,我保证不再来烦你,不然我可就去找你姐姐了。”
方益听了他这威胁的话,脸色阴沉了下来。
这话的确威胁到他了,他想到姐姐好不容易才从难过中走出来,若是陈彦又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去,只怕姐姐会心情郁结。
但要他服软的把钱给陈彦那是不可能的,方益靠近陈彦压低声音反威胁过去:“陈彦,你若是敢去骚扰我姐姐,我就花钱请几个泼皮无赖打断你的手。”
这声音只有陈彦一个人听见,他心中骇然的看着脸上婴儿肥未褪还有些稚气的方益,背后发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得不说方益这正戳中他的死穴,若是被泼皮无赖打断了手,他是没钱医治的,说不定还会落下残疾,彻底断绝科举希望。就算能治好,耽误的时间也会影响他这次考试。
于是陈彦灰溜溜的离开了,不敢再招惹方益,更不敢去骚扰前妻。
方益把陈彦给吓唬走了,但他心情不好,回家后方母看出了他脸色不对劲,问他:“怎么了这是?在私塾里与同窗闹矛盾了?”
方益也没想瞒着她,说:“今天陈彦来我私塾门口找我借钱。”
方母脸一拉,怒火上涌:“这混账东西居然还敢找你借钱?对了,你借了没?”
方益说:“当然不能借啊,我不借他还威胁我说要去纠缠姐姐。不过他敢威胁我,我还不能威胁他?于是我就警告他,他要是敢纠缠姐姐,我就花钱找泼皮无赖打断他的手。他这么想要考科举的人,肯定不敢赌我敢不敢让人打断他的手,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方母笑了起来:“好儿子,干得好!这种小人就不能对他太和气。”
“对了,你爹和你姐姐回来了,你去洗洗手,我们一家子一起用晚膳。”
“我爹和我姐回来了?”方益高兴的把书箱扔给小厮,一溜烟的跑去找方父和方轻云了。
方父和方轻云正在书房里商讨怎么把进回来的这批货利益最大化,还有方轻云对方父提出在店铺里加上制成衣售卖的业务。
其实方家店铺以前是有成衣售卖的业务,但永安县里有好几家裁缝铺,就开在方家的布店不远的地方,一般人都喜欢在方家布店里买布匹然后去裁缝铺制衣,或者是有手艺的人自己回家做衣服。
后来方父见售卖成衣成本高又占用地方和人力,干脆就撤了,专心售卖布匹。
方轻云说:“爹,成衣这一块或许不赚钱,但我们不能放弃,若是市场全都被裁缝铺占去了,日后再想抢回来就千难万难了,想做大就少不了服务齐全……”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书房外传来方益欢喜的呼唤声:“爹,姐姐,你们回来了?”
方父圆圆的脸上笑逐颜开,站起身去打开书房门,看见儿子蹦跶进来,笑着说:“慢点儿,好好走路,别总跟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半截话卡在嘴边的方轻云坐在那里,转头看着这一幕,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