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傅岳庭私下约了秦砚打球,宋景明只花了几秒钟的功夫好奇,他最近忙得很,和傅氏的合作让很多东西变得灵活起来,秦砚以往搁置的计划重新启动,发展起来压力倍增,让他痛并快乐着。
到了周末的球场商谈,反而成了一个假期。
路上,宋景明忍不住问:“我怎么老是觉得,你和傅岳庭两个人最近的气场很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
宋景明说:“太合了啊,你就没点感觉吗!你们以前可是号称死对头的,结果傅岳庭现在又是请你吃饭,又是约你打球,他转性了?”
那是因为傅岳庭最近沉迷游戏,爱屋及乌,对游戏开发商也稍微上心了一些。
但这些话,秦砚没有告诉宋景明。
毕竟这个理由他拿不出依据,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对傅岳庭的游戏人生这么了解。
他只道:“这你要问傅岳庭本人。”
宋景明满脸无语。
这种话私下里聊聊也就算了,他怎么可能去问本人。
傅岳庭他得罪不起,秦砚他照样得罪不起,见他没有深聊的意思,干脆换了个话题,谈起别的。
到了球场。
秦砚远远就看见傅岳庭的身影。
对方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正坐在休息区的躺椅上。
耀眼的日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发着光似的显眼,让人不注意也难。
身旁人正和他说着话,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右手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着随意摊在腿上的帽子,显得兴致不高。
蓦地,坐在他对面的人不经意往这边看了一眼,顿了顿,对傅岳庭又说了句什么。
傅岳庭这才半坐起身,转脸看过来。
还隔着一段距离,秦砚看不清他的神情,见他迎上前,反而先注意到对方今天的穿着。
白色运动装,鸭舌帽。
轻易让秦砚联想到之前在游戏里穿过的那一套情侣套装。
但这种款式的衣服实在太常见,秦砚也没有太在意。
况且以傅岳庭对游戏的痴迷程度,就算是为此特意定做了同款时装,他现在也不会觉得奇怪。
走到对方面前,秦砚说:“没让傅总久等吧。”
握过手后,傅岳庭才道:“没有。”
刚才坐在躺椅上的随意又从他身上不见。
仿佛和秦砚谈生意,该紧张的人是他才对。
宋景明还没看出名堂,傅岳庭身后的人已经引着众人一起往前走去。
秦砚和傅岳庭走在队伍最后。
现实里见面,和游戏里还是不太一样。
傅岳庭玩游戏的时候至少谈笑自如,但真正见面,秦砚仔细回想,印象里似乎还没见傅岳庭笑过。
今天也什么区别。
只是没走几步,傅岳庭主动开口:“秦总的病怎么样了,查出病因了吗?”
秦砚听到后半句,才意识到他指的不是之前的感冒发烧,而是上次在医院碰到时随口提起过的事。
没想到傅岳庭还会记得。
秦砚笑道:“有劳傅总挂心,最近好多了。”
只是,由于傅岳庭不同意官方清除游戏数据,一个星期过去,他也没找到别的方法可以尝试,“病”暂时是不能痊愈了。
现在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就站在面前,还真心实意地关心他……
秦砚的笑意掺进半分无奈。
好在迄今为止,除了周末,傅岳庭只有晚上有空闲。
见状,傅岳庭眉心微紧:“病情复杂吗?我可以帮你联系团队研究治疗方案。”
傅岳庭藏在冷脸之下的热心肠,秦砚已经体会过,对于这份纯粹的好意,他没怀疑傅岳庭的动机,可也只能拒绝。
两人说话间,身前几人已经走出大段距离,随时都能开局。
秦砚看向傅岳庭:“傅总不去吗?”
傅岳庭道:“说好要教你打,我今天不上场。”
说好?
秦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抬手指向另一侧:“我们去那边。”
可能这只是他今天不想上场的借口。
秦砚没有追问,闻言转身和他一起去了练习场地。
到了地方,傅岳庭径自接过球童递来的球杆,给秦砚示范握杆姿势。
秦砚没想到他说教就教,一点也不含糊。
“你要试试吗?”
秦砚只好接过他手里的球杆。
傅岳庭走到他身旁。
这次他连说话都省略,直接上手纠错。
但指腹刚碰到秦砚的手背,又突然缩了回去。
秦砚转脸看他一眼。
傅岳庭似乎对这场教学无比专注,神情十分认真。
认真到忘了距离。
两人肩蹭着肩。
秦砚握着球杆,他侧身指出不对,距离又拉近几分。
秦砚转脸的幅度尽管不大,呼吸喷洒的热气却尽数从傅岳庭颈侧拂过。
火烧火燎的气息趁机钻进毛孔,撩起一片颤栗。
傅岳庭右手一抖
“啪!”
秦砚:“……”
他的视线顿时转向自己被打的手背。
万万没想到。
傅岳庭竟然还是一位严师。
还是初学,第一次握杆,姿势不对就要挨打。
秦砚沉默着。
他不知道现在换正经教练还能不能来得及。
傅岳庭则僵着脸后退一步,当场认错,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秦砚转眼四望。
离得最近的球童也已经退到老远。
他只能无奈地说:“没关系,你也是为了让我早上手。”
傅岳庭看他神情,抿唇道:“我不会再打到你。”
之后他也确实说到做到。
但教学难免会有身体接触。
在游戏里连舞都跳过,秦砚其实并不在意傅岳庭在他身上拍拍打打,可对方应该不是这么想。
他注意到,傅岳庭从一开始就好像不太喜欢身体接触。
每每碰到他,就立刻收回手,一秒也不肯多留。
难道是有洁癖?
秦砚正想着,傅岳庭又走到他身旁:“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