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随后感觉到压力又在整张脸上来回摩擦。
联想刚才看到的画面,他猜出傅岳庭应该正试图把这张建模出来的脸捏出各种形状。
良久,傅岳庭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他才收手停下。
秦砚睁开双眸,正看见他唇边还没消散的弧度。
考虑到傅岳庭沉迷游戏的程度很深。
秦砚没有太在意。
然而紧接着,他在傅岳庭的眼睛里看到一双倒影。
脸还是他的脸。
可头发——
还没看清,傅岳庭已经转身走向卧室。
秦砚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也转身走向游戏里的卧室。
打开衣柜。
翻出穿衣镜。
镜子里。
是一个爆炸头。
秦砚:“……”
傅岳庭这时已经挂断通话回来,见状笑了一声:“怎么样,喜欢吗?”
秦砚试着把炸起的头发压下,手指却从投影穿过。
傅岳庭随意拨弄两下,也只是把埃及金字塔变成了比萨斜塔。
这一刻,秦砚很难看出傅岳庭的年纪。
说是小学毕业,都太抬举了。
傅岳庭抿着散不去的笑意,道:“我还有个视频会议,明天再来陪你。”
此时此刻。
维持了八天零四个小时的不满,已经从他心底烟消云散。
话音落下,他退出了游戏。
第二天,秦砚从闹铃声中醒来。
傅岳庭回国,也结束了他一周的失眠。
这次早起,头疼果然没有发作。
想到这,秦砚的思绪多少有些复杂。
断开和游戏的连接,失眠就会继续。
不断开,随时会有当众昏迷的隐患。
如果傅岳庭的游戏时间可以预测,他也不能肯定,在这两个问题之间,他会怎么取舍。
可惜,没有如果。
准时到达公司后,秦砚先让辛曼联系了李典雅。
没过一分钟,辛曼报告。
“秦总,傅岳庭傅总的电话。”
她的声音里又裹着难以压抑的好奇。
傅氏的傅岳庭,怎么又给老板打电话?
但显然。
她的老板无意给她解惑。
只有冰冷的一句。
“接进来。”
“……好的。”
电话接通。
秦砚先开口:“我是秦砚。”
傅岳庭的声音立刻传来:“我是傅岳庭,我出差回来了。”
秦砚看了看时间。
九点刚过六分。
凌晨一点,傅岳庭还有视频会议要开,这么早又准时开工。这个继承人实在很敬业。
“我是想问,秦总什么时候方便?”
秦砚回神:“嗯?”
傅岳庭顿了顿:“你还欠我一顿饭。”
语气冷冽。
不像是欠一顿饭。
像是欠了一条命。
秦砚在他说话前也已经记起这件事。
毕竟傅岳庭打电话来,不会是因为公事:“我随时可以,看傅总方便。傅总刚回来,应该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没有!”
短短两个字,掷地有声。
秦砚从电话里听不出他的喜怒,于是给出一个时间,供他讨价还价:“那就今晚?”
结果傅岳庭不按套路出牌。
他一锤定音。
“可以。”
定了时间,通话很快挂断。
晚上还是照旧。
傅岳庭的车就等在公司大门前。
这次是秦砚定的地方。
他给辛曼的要求很简单。
中餐,高端大气上档次。
到了目的地,秦砚很满意。
寸土寸金的商业街,这一家的门面尤其惹眼。
古色生香,独树一帜。
进门就是假山流水,功夫茶艺,悠长琴音,处处品味历史的余韵。
包厢内的布置更符合中餐的特点。
大气。
大。
傅岳庭看着占了一半面积的餐桌。
拳头默默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