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斧头是他带来的,按理是该还给他。男人脸色相当难看,攥紧手,眼中有着挣扎。说完那话之后,陆星河就没再说什么,可被他盯着的男人,头皮却是一阵阵发麻,总觉得对方那双平静的眼眸下,带着丝丝锐意。
男人最后还是把斧头丢回给陆星河,然后强拽着女人离开。走之前,他似乎怒意难忍,冷笑道:“出了事,我们可不会救你!”
两人走后,陆星河慢吞吞捡起那斧子,似乎有些吃力。他转身,朝那电梯走去,等电梯再次砸到一楼打开门,他毫不犹豫的挥舞斧头,把那电梯按钮砸烂。只听见电流断掉发出的噼啪声,电梯门不动了。
陆星河从容走进电梯。电梯其实不大,站在外面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径直抬头,仔细看上面,发现的确没有什么东西后耸耸肩膀,似遗憾又似早就料到,啧了一声:“不在这儿啊……”
走出电梯,他也没着急上二楼,而是在一楼搜寻起来。幽静的走廊里,接触不良的灯一会儿亮一会儿又不亮。陆星河走在其中,没去注意那灯,反倒是琢磨着什么。
梦的世界么?
目前信息有限,陆星河知道自己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得通关这个游戏。
走廊两旁是一个个紧闭房门的病房,里面黑漆漆的,不像是有病人的样子。陆星河本想一间间房间查看,奈何这个念头刚起,他就听见身侧的病房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以及让人忽视不了的挣扎声。
这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其他病房很快也传来了动静。最靠近他的那扇门,像是有人趴在上面,急促又让人心慌的喘息声从门缝飘出来,以及细微却无法忽视的尖锐指甲挠门的声音。
“救,救救我。”
陆星河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呐喊声,癫狂的笑声,或者是刀砍骨头发出的响声……交杂在一起,愈发诡异。走到走廊尽头,陆星河试着推了推门,发现打不开。他找条缝往外看,发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他转身,走到那明明不像是有人却能发出各种奇怪声音的房间,敲了敲门,“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有看到小红吗?”
声音戛然而止。
那接触不良的灯,开始加速闪烁,一股阴风吹过来,让人心中发寒。可陆星河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仍旧耐心地站在门口。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干脆手扭动门把,打开门。
“呜呜——”
风灌进病房,发出类似小孩哭泣的声音。陆星河面不改色,找到在门边的开关。
“啪。”
病房的灯亮了起来,里面的东西全部暴露在灯光下。
只见本该放置病床的病房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灶台,灶台上还放着锅碗瓢盆,只是因为常年没人使用,全都是灰尘和蜘蛛网。最吸引陆星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在另一侧的木桌子。
桌子没有喷漆,但桌面却有着一层厚厚像是血液之类凝固而成的暗红色固体,上面似乎还有些碎肉。
陆星河扫视一圈,发现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这才要退出去。可就在这瞬间,本来还亮着的灯啪的熄灭了,与此同时,陆星河听到了小孩子咯咯咯的笑声,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无比瘆人。
“笨哥哥,来找我呀。”
这声音听起来不知男女,但从这话来看,应当就是小红。
于是陆星河把所有的病房门都打开了,只是一无所获。好在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也不气馁,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抬头在找着什么。很快,他就找到了。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重新回到门诊大厅。
大厅有个很大的牌子,上面写着各个科室的楼层和位置。陆星河仔细看了看,然后朝一个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了易绍天以及和他一起组队的两人。瞧见他孤身一人,易绍天和队里的女人脸色都有些微妙,问道:“你队友呢?”
难不成出事了?
可若真出事,最有可能死的,是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像只弱鸡的男人吧?
“他们和我分开了。”陆星河惆怅的叹气,随后看向三人,“我能不能和你们组队?”
“不行!”易绍天还没出声,站在他旁边的女人抢先出声,“我们精力有限,没办法照顾你!”
陆星河无辜,“我可以照顾自己。”
女人上下打量他,嗤笑:“就你?”
陆星河咬着牙挥舞两下手中的斧头,像是要证明自己一点儿都不弱。可惜这两下就跟要了他命似的,他面色涨红,气息变粗。女人眼中的鄙夷更甚,正要讥讽两句,易绍天拦住她,点点头:“单独行动很危险,你跟着吧。”
女人顿时像被人扼住了脖子,想说的话说不出口,气得直跺脚。可惜她不是易绍天什么人,没办法做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