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低下头,没有否认。
云澜抿了抿唇,又问,“什么时候觉醒的?”
艾伦:“……新世纪1年6月。”
没记错的话,现在是新世纪2年9月?
也就是说,他觉醒了一年多,瞒了一年多?
云澜心想,回到过去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有些事不重新经历一遍,她都不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想到艾伦有事瞒着她,云澜气不打一处来。
“安娜觉醒了异能,隔天就被调离原先的主人身边。我……想维持原状,不想跟她一样。”艾伦闷声道。
云澜怔住。
安娜也是云家收养的孤儿,向来跟在堂妹身边。
可是有一天,她觉醒了异能,结果被爷爷派去“更合适”的岗位。
即使堂妹和安娜舍不得分开,然而爷爷一声令下,她们便不得不服从。
事实上,就算是她,遇上了也反抗不了。在云家,爷爷说一不二,拥有绝对话语权。
另一方面,他们从小被教导要听话,压根没有抗争意识。
云澜忽然就不生气了。
艾伦没有背叛她,最多就是耍了点小心机。
如果隐瞒才能留在她身边……她觉得撒谎挺好的。
“后来总找不到机会坦白。”艾伦可怜兮兮求饶,“伤害您的事绝对不做。能不能……原谅我这一回?”
云澜:“说什么原谅?”
艾伦心里一紧,莫名恐慌。
下一秒,就听她继续道,“你本来就没有做错事。”
“澜小姐!”事情说开,不用受罚,艾伦高兴极了。
云澜:“离开祖宅那天,你跟爷爷说了什么?”
艾伦笑容灿烂,“没什么。只是袒露了S级猎人身份,表明了追随澜小姐的决心。”
云澜,“……”
不同意就物理说服的决心吗?
“爷爷没挽留?”云澜好奇。
艾伦:“海爷说,只要我一直在您身边辅佐,可以将继承权还给您。可是您说过,不想争夺继承权,只想安静离开,所以我拒绝了。”
云澜突然记起,艾伦曾经告诉过她,“如果您有意夺回继承人之位,我可以帮忙。”
所谓的帮忙,大概就是公布双S异能身份。
……隐瞒是为了她,公开也是为了她。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艾伦对她最好。
“如果当时回答不知道,你会怎么做?”云澜又问。
上一世她浑浑噩噩,脑海中一片空白。可最终,他们还是离开了。
艾伦垂眸,“他让您伤心了。”
那口吻,仿佛在说犯人罪不可赦,必须判死刑。
云澜失笑,“走吧,咱们该出去了。”
**
刚刚出现的门都是红色,意味着门里充满危险。
魔物清剿完毕,门会变成绿色,意味着安全、可随意进出。
猎人公会正组织人手,打算下副本救人。不知不觉,门从红色变成绿色。
过了一会儿,两名年轻女孩狼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们受了伤!”
“快叫救护车。”
公会成员身上不是没有恢复药剂。只是攻克副本才能获取草药,恢复药剂数量极其有限,因此只在关键时刻使用。
比如猎人组团进门,喝药即时回复战斗力。
比如有人受了重伤,等不到送医院,必须立即抢救。
其他情况,药水能省则省。
见苏织锦失血严重,负责人没有多问,直接让手下把她带走。
过了片刻,叶叔出副本。
见他没有受伤,负责人接连提问,“里面什么情况?你们是怎么出来的?除了你们,副本里还有别人吗?”
叶叔从前干过猎人的工作,对于惯性询问习以为常,“门突然出现,我没来得及刹车,带着其他人一块儿闯了进去。”
“这是C级副本,意外卷入的共有五人。其中三名女士,两名男士。”
“两个女大学生是普通人,我觉醒了C级攻击异能,还有个S级女性辅助。”
负责人蹙眉,“凭你们的战斗力,应该攻克不了副本。”
就算有S级猎人在场,可是辅助系异能,攻击力高不到哪里去。
“还有名年轻男人。他好像受了刺激,当场觉醒火系异能。”叶叔解释道,“不仅一口气烧死五六十只黑鸦,还把黑鸦BOSS烧成焦炭。”
负责人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他单刷了C级副本?”
叶叔想了想,“差不多。”
虽然云澜击杀了一部分魔物,可看艾伦轻松对敌的模样,多几只黑鸦、少几只黑鸦,应付起来没区别。
“我明白了。”负责人暗自心惊,“把猎人证拿出来,去旁边做个登记。后续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
“好。”
叶叔走后,负责人脸上露出一丝异色,“单刷C级副本,最差也是觉醒了A级异能。如果是第16位S级,还是以攻击高著称的火系……”
负责人简直不敢细想。
踌躇间,又有人走出副本。
“我是S级猎人云澜,这是我的猎人证。前往猎人公会途中,不幸闯入C级副本,幸好最后人没事。”云澜边说边展示证件,“副本内魔物由我和同伴击杀,希望猎人公会帮忙挖掘矿石、采摘草药,我愿意支付两成材料作为报酬。”
正常情况下,通关副本后,团队会自行挖掘、采集。
但是云澜情况特殊,缺少苦力干活,因此索性让猎人公会代劳。
“您是制作出完美品质恢复药剂的云澜猎人?!”负责人说不出的惊讶。
刚才说S级辅助系,他还搞不清到底是谁——辅助系也分好几种,S级辅助足有三人。
看见猎人证姓名一栏写着“云澜”,这才反应过来。
“是我。”云澜扫了眼时间,“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您请便。”负责人恭恭敬敬道。
**
云澜抵达猎人公会时,方林意会长已经等候许久。
“云澜猎人,如果不顾一切使用魔力,最多能做出多少瓶恢复药剂?”他问。
云澜露出为难之色,“极限?不太好说啊。”
方林意:“时间并不充裕,能做多少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