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那个少年是不是我们昨天见到的人。”董卓从车架坐直了身子,眼中泛着幽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儒的心中以翻起惊涛骇浪。
因为那个少年郎实在是太勇武了些,能和都亭侯吕布叫板就算了,看年纪他似乎还未到弱冠之年。
就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竟然能与天下第一武将吕布争锋?
沉默了半晌,李儒长叹一口气:“岳父,退兵吧,诸侯之势已成,我们应该暂避锋芒。”
如果说之前的十八镇诸侯只是一盘散沙,那么张武的作用就是一颗定心丸,强行将他们粘合在一起。
一个超级武将或许不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可他就像是一面旗帜,只要他还不曾倒下,盟军的军心就不会涣散。
将军冲锋在前,士兵敢不用命?
李儒作为西凉军的智囊,他之所以让吕布前去挑战,未尝就没有挫挫盟军锐气的打算,却不曾想适得其反。
此刻盟军城头战鼓通天,声势雄壮,瞎子也看得出来士气高涨。
退军?
董卓额头青筋暴起,他一生的抱负都在洛阳,为此他舍弃了西凉老家,背负国贼骂名,天下之大他又能退去哪里?
身后就是虎牢关,丢了虎牢关,盟军一马平川就能打到洛阳,没了洛阳他董卓就真的成了丧家之犬!
“李傕郭汜何在?”
二将翻身下马,一左一右跪在车架前:“相国。”
“若是吕布胜也就罢了,若是吕布败了......你等二人立刻挥军掩杀,直取盟军大营。”
“诺。”
“岳父,不可啊!我军多为骑卒,此刻盟军建起高墙大寨,强攻伤亡太大,万不可取!”
董卓瞟了一眼李儒后,冷冷的说道:“军阵当前,文优何故不以官职相称,你可称我为相国,或者太师。”
这...
李儒心头剧震,不敢继续进言。
一个女婿半个儿,他太了解董卓了。
平素里不拘小节,对待部下亲善放纵,一旦动怒,则是六亲不认,动辄拔剑杀人也是常事。
战场,张武已经完全适应了新武器,舞得是虎虎生风,打在吕布的方天画戟叮叮作响,这一次他用的多是巧力,而并非惯用的一力降十会,相应的好处就是:到目前为止,武器还没有严重的损伤。
而张武这一手枪术却惊得赤兔马的吕布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以为张武的强悍,强在那霸道的力量,强在那大开大合却又生生不息的招式。他一度认为张武不该练枪,应该学他练戟或者练刀。
枪主灵动、多变,昨天张武的表现简直就是用枪的门外汉。
暴躁、霸气的同时,完全失了枪本身的韵味。
可是今天,就在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一夜未见,张武的枪法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