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声音,给你讲道理也算是不好的声音么?泽天,你太让我失望了。” 若是按着之前,这是一句很重的话,然而现在自己也顾不上去表露更多的情绪了,直接一句格外僵硬的声音回了过去, “我总不能为了你的快乐,却放弃一条自己想要保护人儿的生命吧!” “她是日本人,你要杀的人,你也已经杀了成千上万个的日本人,不差她一个,她会恨你的。” 面前人瞪了一眼,口中强调我的经历, “她知道我的事情,她恨战争,并不是在恨我。” “不恨你?你信?别傻了,我的儿子啊,日本人一个都不是好东西,虚伪狡诈,并且还在中国造下了那么多的孽,你却跟我说,自己想娶一个日本女人,你这是气我还是真的?!” “爸,那宋晓的母亲也是日本人,你怎么就还让泽洋娶她呢,更没有和宋晓家里划清界限?!” 声音是在反问,以及是对爸不能一视同仁的那种不满,相比较宋晓,惠子明显更有理由留下来,至少惠子对任何人都没有危险 可是因为我刚刚的顶嘴,面前人显然很是生气, “我的决定,你只需要听着就好,现在我是给你一个答案,不是让你对我反问。” 他拿出了所谓一家之主的气势, “我不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我想喜欢谁,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 “相比这个日本女人,那我宁愿你娶程慧芝。” “慧芝已经不可能了。” 爸惊讶了, “这,…..,按你的这个意思,你难道不去找程家的大女儿了么?” “我还在找,但估计是钟找不到了,毕竟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我都没她一点消息。” 后面想了想,才感觉爸问我这句话明显有深意在, “爸,您是不是,已经知道程慧芝在哪儿了?” “我不知道,可我只能告诉你,她还活着。” “什么?还活着?那她在哪儿?”、 “我说了,我不知道。” “既然您不知道,那您又是怎么清楚她还活着?” 下一句的答案,倒显得有些出乎意料, “因为我见过程慧芝的爸爸,替你问过程慧芝的事情,所以我才知道的。” “什么时候?……,话说,程慧芝的父亲不是中国□□的么?你是怎么见到的他?” “你别忘了,后面国共两党都合作共同抗日了,我见到他,并不是那么困难,倒是他也升职了,在□□那边过得还不错,听说他女儿也当了一个官。” “慧芝活着就好,既然她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是啊,这年头活着不容易,过得好就更别想了。” “爸,对于慧芝,我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我就怕到最后得来的还是一个个的失望。” “那你对外面的这个日本女人就更不应该有其他的想法,毕竟她不是你能够去接近的人。”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既然我能在很小的时候去美国,如今一样也能。” 爸摇了摇头, “你这是要做不孝子么。” “不是我想做,我也不愿意做,可你不同意我给出的办法,而我又无法退却,所以为乐我们都好,我只能选择那么做。” “难道我和你妈妈,还有这个家里的人,都不如一个半路出来的日本人重要么?” 这次已是轮到自己摇头了, “惠子不是半路出来的,甚至她陪着我的时间比你,还有我妈妈要来得更长。” “泽天,你太善变了,我感觉你和她也过不长。” 眼前人坚定一句,口气很肯定,几乎肯定到让我疑惑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一会儿程慧芝的,一会儿又变成了所谓的惠子,你这不是善变又会是什么?” “爸,我一开始就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慧芝的事,我一直都找不到她,而如今自己要是再不去管惠子,恐怕连惠子也要离我而去,我不能光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第二个程慧芝,我必须得做点什么,哪怕最后的结果是你们的不认同。” “我们不认同呢?然后呢,不认同之后呢,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刚说了,去美国,去一个能接受惠子和我的地方,至少没有人会反对我和她在一起。” “你都多打了,别始终像个孩子一样,更何况,去国外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容易,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军人!知道军人这两个字么,这是一种荣誉,也同样是一份责任,你怎么能为了那么一件的小事放弃了更重要的大事情。” “什么是大事情,只有我自己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爸,如今仗打完了,我也可以做出只属于我自己的选择,为了自己去做另一些真正意义上的事情。” “万事都有一个准则,就跟规矩一样,人也需要理智,还有分辨对错好坏的办法,你似乎越大越不理性。” “假如,我要是不理性点,当初从东北回来后直接去湖南找程慧芝,或许用不着非得等到十年八年的才能知道她的下落,更不用在如今因为惠子的问题被您一次次地不同意,相比你话里的累,其实我也一样。” 对方一点可以幻想的空间都不给我留,直接便是一句很直接地声音把所有的结局都给挑明了, “那你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站在我面前对我的劝告一句又一句地反驳,我从你进门开始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开始,哪一个不是在为你考虑,给你一个正确的选择,然而你一个字都不要听。” “爸,我31了,不是一岁的孩子,我能自己去想办法,自己去解决,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我是已经打算自己承受了。” “你承受不起,你那样做,会把这个家给毁了,你看看你弟弟,你妹妹,还有你那个刚刚出生的小侄子,你真忍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