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夷光只是一转头,冉七惜学姐已经隐没在大堆遮阳伞后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施某某有些不知所措,傻愣愣的站在草地上,不知道自己应该把自己摆在哪里,这里好多人都不认识,也不敢说话,也不敢打招呼。
去找谢小七,甘月心,找到组织就好了,跟着组织混就好了,施夷光果断的决定。
这片是真草地,十几公分的青草,软软的很舒服,走在上面,都会有种脱下鞋子奔跑的冲动,尽情的享受自然的小草刺挠脚心的柔软。
施夷光也想呢,可现在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只是想着赶紧找到组织。
周围人来人往,施夷光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乱花渐欲迷人眼,这简直了,好多好看的小哥哥,完全应不暇接,看完这个,那个又路过。
小哥哥们还都彬彬有礼,就算不认识,也微笑的点头示意,还有好多主动说话,施夷光有些激动,更有些结巴,一路点头哈腰,一路赔笑往前走。
走完一圈,没找到,再转回来走一圈,草地上没找到又去湖泊边上的沙滩找,至于蔚蓝色的湖里,她抢不到船,就只能远眺,似乎并没有谢小七,甘月心。
真的是奇了怪了,草地上没有,沙滩上没有,别墅里也没有,谢小七这家伙究竟跑哪里去了?会隐身术?
施某某忘了自己手里到底是什么时候多的一盘琥珀色的葡萄酒,可能是某个服务小哥哥让她帮着拿一下,她恍恍惚惚就给卷跑了,也可能是顺手从哪张桌子上顺的,反正走着走着,她就成服务生了。
晕晕乎乎的施夷光跑了大半天,来来回回送了近百杯酒,才陡然想起来,她不是来端盘子的,她是来参加庆功宴的,虽然这好像根本不是庆功宴,但她得找谢小七,甘月心啊。
施某某想起自己是谁之后,果断丢掉盘子,端着最后一杯酒去找谢小七,走着走着又觉得琥珀色的酒真好看,不知道喝着好不好喝。
她偷喝了一口,味道有点怪,不过感觉有那么点滋味,再喝一口,咦,再喝一口,一口口抿,直到一杯酒见底了,然后就忘了要找谁。
施某某大字岔开腿,双臂无力的耷拉垂下,颓废的坐在沙滩上,漫无目的的眺望西方烧红天空的一轮红日,傻傻的坐着,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睡着了,又是一个奇怪的梦,曾经出现过的梦。
一条浑浊的黄色大河横亘在天地间,左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整片天地里只有一条蓝色的石子小路通向最深处,右边是开满蔚蓝色花朵的鬼魅世界,仿若万千亡灵的归尘之地。
浑浊大河上方,横贯着一条脊椎骨,它太庞大了,以至于淡淡的雾气里面,根本无法判断究竟有多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脊椎骨的主人必然是一头雄伟的巨兽,站起来可以比肩山岳,只有神话中才会出现的。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的那种。
这条脊椎骨搭成了一条骨桥,横在大河上,连接着左右两个世界。
施夷光就出现在骨桥的正中间,左右两个世界都在召唤她,要她过去,但她有种本能的直觉,不能过去,不然会有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
她无助的缩在骨桥中间,把她埋在膝间,像是只鸵鸟,直到有人在她面前蹲下,拽着她的冲天丸子鬏,硬是把她提起来。
“还记得我吗,到了这里,你被封印的记忆应该就恢复了!”有白内障大叔笑眯眯的说。
施夷光顿时炸毛,这不是庐州的摊饼大叔吗,最后的老bss,不是被她上辈子便宜老公小明君锤死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又是哪里?
哎不对,她怎么想起来了,老bss竟然不是甘月心打死的,而是小明君打死的,哎不对,也不是小明君打死的,因为老bss竟然还活着。
好乱好乱,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施某某被吓惨了,使劲的往角落缩,还果断求饶:“大佬,别杀我,我不想死。”
“在这里没人能杀掉你的,除非你愿意!”白内障大叔轻轻摇头,接着他把施夷光强行拉起来,遥指着左右两个世界,说:“看吧,这就是你记忆最深处的百分之一,你的秘密。”
“你杀不了我?”施夷光自动忽略其他内容,抓到最关键的词语。
“是的!”白内障大叔轻轻点头,接着又说:“我也不会杀你,你之前见到的都不是我,你见到是我不争气的瘪犊子,现在他已经被锤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我苟延残喘留在这,只是为了尽最后的努力,给那瘪犊子赎点罪?”
小命似乎暂时不会有危险,施夷光稍微镇定下来了。
煎饼大叔席地坐在施夷光边上,笑着问:“想听叔的故事吗?”
施夷光才不想听什么故事,她废癌晚期,不想问,不想听,啥都不想干,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摊饼大叔这么凶的家伙,可不能得罪了,万一人家其实能杀掉她的,那该咋办?
摊饼大叔悠悠的叹气,回忆了一阵,可话到嘴边,又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默默的叹了口气:“哎,不说了吧,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说了,你一个小年轻也不想听。大概说一下把,叔活了一百五十年,没做过天理不容的亏心事,哦不,生了那个瘪犊子玩意,是叔这辈子最亏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