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瑾萱围了一条围巾去工作,小川接到了蒋鸿煊的电话,说是让瑾萱进去一下。 瑾萱进去的时候,蒋鸿煊依旧坐在他的位置上看文件,看到瑾萱走到跟前,很平淡地说:“瑾萱,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看到令人生畏的蒋鸿煊这么说,瑾萱的气突然一下子就消了,微笑着说:“将军,没事,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不是将军急中生智,救了我,结果指不定怎么样了呢。” 蒋鸿煊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药,说:“这是消肿的,你拿回去吧,不过,你为什么会去华丽人生?” 瑾萱听到这个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的手紧握着,还冒出了冷汗,心想:为什么啊,去跳舞,不对,跳舞怎么可能跳到那去,到底为什么啊,瑾萱,都怪你,你怎么这么笨,居然被发现了,为什么啊? 瑾萱朝蒋鸿煊大声说:“因为……因为,我喜欢将军你啊,我一见到将军,就被将军的气场震慑到了,就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一看到将军对董月圆那么好,我非常地嫉妒,不过,后来,知道是假的,我开心得不得了,将军又救了我,真是好心肠啊,这个就是我去那里的原因。” 最后,瑾萱说得都没有自信了。 瑾萱说完之后,蒋鸿煊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瑾萱,过了两秒钟,又恢复了正常,平静地说:“回去好好工作吧。” 然后瑾萱很尴尬地转身离开了,蒋鸿煊又说了一句:“你的药!” 瑾萱蹑手蹑脚地拿了药,走出了房间。 瑾萱松了口气,心想:哎呦,总算是逃过了一劫,不过这个理由有点让人难为情。 没办法,只能顺势说下去,要不然,告诉他,自己是监视他去的? 不行,决定不行,还是这个理由比较令人信服。 蒋鸿煊心里莫名其妙的颤动了一下,这种感觉他几年前曾经有过,也许是从没有接受过这么纯真的表白吧! 他身居高位,有金钱、有权势、有容貌,不免有些女人,想攀高枝,可对于她们,蒋鸿煊一脸鄙视,可刘瑾萱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她看起来没有那些胭脂俗粉的样子,像是一股清流缓缓流入心田,想到这,他觉得自己想多了,立马整理思绪,投入工作。 几年前留下的心结他忘不了,也忘不掉。 当蒋鸿煊还不是将军的时候,他就是一个贫困商人的儿子,白天和父亲做茶生意,黑夜就习武,看兵书。 他父亲在他没出生之前就给他订了娃娃亲,是邻居药农的女儿,名叫李兰儿,是一个清新脱俗的邻家女孩,她与蒋鸿煊从小青梅竹马,蒋鸿煊非常喜欢兰儿,每天早上都会上山踩兰花送给兰儿,兰儿也经常做好吃的给蒋鸿煊吃,也许,这样甜蜜的日子是兰儿心中所想,于是,蒋鸿煊放弃了他参军的梦想。 好景不长,兰儿有一天上山采药失踪了,蒋鸿煊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过了几天,下地的农民在河边发现了兰儿的尸体。 打听才知道,那日,兰儿上山采完药,下山时,遇见了两个日本商人,那两个日本商人看兰儿长的漂亮,起了歹心,调戏兰儿,兰儿不堪受辱,被逼得跳河。 蒋鸿煊知道后,想起兰儿无助的样子,怒不可遏,拿起来家里的砍刀,当街砍死了那两个日本商人。他也因此被捕入狱,入狱后,受到了欺辱,蒋鸿煊又想到了兰儿当时受辱的样子,于是,发狂地打他们,这阵仗惊扰到了路过的刘恩佐,刘恩佐向狱卒打听了蒋鸿煊入狱的情况,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想救他。 革命需要人才,于是他就花大价钱,托关系,把蒋鸿煊救了出来。 从此,蒋鸿煊就跟在刘恩佐的身边。 黄埔军校建立时,蒋鸿煊也参加了,经过了一系列战争,蒋鸿煊也从一个小兵成为一个战功显赫的军人,之后,他便封官进爵。 刘恩佐常常感叹,当时果然没有看错人。 经过了八年,仍无法忘怀失去兰儿的痛,所以他至今未娶,也不曾接近女色,除了出行任务。 瑾萱把她向蒋鸿煊告白的事告诉了雪儿,雪儿哈哈大笑,不停地说着:“回去工作吧,回去工作吧。” 瑾萱解释说:“雪儿,你别笑了,我只是想看看他和董月圆究竟在干什么而已,只是当时找不到理由,才编出这个!” “那你告诉我,那蒋鸿煊,蒋大将军,被人告白了什么表情,啊?” 雪儿又哈哈大笑起来,瑾萱无奈的看着雪儿,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将军了。” 雪儿又调侃着说:“没事儿,反正喜欢将军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你一个,他不会在意的!” “雪儿,你这是安慰人呢吗?”瑾萱没好气地说道。 雪儿又说:“好了,不开玩笑了,真的没事,你就像平常一样就好啊!” 瑾萱突然想到了之前她听蒋鸿煊和文轩的对话,问道:“雪儿,说说你吧,文轩,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雪儿收住了刚才的样子,停顿了一秒,整理了一下衣服,低着头说:“被你看出来了,是,我们的父母也暗许我们交往,可是,我对他没有太大的感觉。” 瑾萱又继续说:“文轩,也挺好的,相貌,学识,官位都与你相配,而且性格也好啊!” 雪儿做了一个停手势,说:“行了,他还真会把别人的人变成自己的人,你这么快就替他说话了!” 她们俩又聊了一会儿,就下楼去逛街了。 雪儿提议说:“咱们去文轩哥家看看布吧,然后再做件旗袍,他家的布和做衣质量都非常地好!” 瑾萱想到了上次都没有给阿香买衣服,于是就答应了。 刚进门,店员就招呼起两位漂亮的小姐,雪儿拿起了一件蓝色的布,说:“瑾萱,你看这件布怎么样啊,摸起来很舒服的,我要做成旗袍,会不会很好看啊!” 瑾萱摸了摸那块布,说:“摸起来确实挺舒服的,但是颜色太暗,太深了,穿起来效果不太好,如果在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缝上一只凤凰,会不会显得亮一些呢,而且这好像不是蜡染的!” 一位老成沉稳的人听见了瑾萱说的话从屋里走了出来,微笑着说道:“的确,不是蜡染的,这位小姐好眼光,刚才对衣服的设计也很有见解。” 雪儿高兴地走了过去,说:“文渊哥,你怎么有时间在店里啊,平常都看不见你,来,我给你介绍啊,这是我的好朋友,刘瑾萱,她啊,刚从美国回来!” 雪儿把瑾萱招呼了过来,瑾萱笑着说:“不好意思,刚才是瞎说的,别当真。” 文渊笑了笑,说:“瑾萱小姐,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你们在我店里选布料吧,然后交代他们你们想要的款式,十天后,我叫人给你们送过去,不要钱,当是初次见面的礼物!” 雪儿兴奋地说:“谢谢文渊哥,瑾萱,你也谢谢文渊哥!”瑾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文渊一脸欣赏地看着瑾萱离去的背影……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长着敏锐的眼睛,和善的面孔,黄色的肌肤,留着齐耳的头发,再加上一米八五的身高和健壮的身形,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英俊人物,不光是外形出色,头脑也非常灵敏,他家的产业都是在他的经营下盈利的,是一位杰出的青年才俊。 他的属下韦征从门外走出来,看了看文渊的神色,说道:“少爷,属下这就查这个女孩。” 文渊点了点头。到了晚上,文渊与各分厂长谈完事情,回到了书房看书。不一会儿,韦征过来了,向文渊报告说:“少爷,我查到了,她是刘宗耀的女儿,来南京当了蒋鸿煊的秘书。” 文渊把书立刻合上,马上察觉出这里面的事情,说:“蒋鸿煊的秘书,哼,这看样子,刘恩佐先生是要联姻啊!” 韦征又说:“少爷,真是料事如神啊,我向刘先生的人打听,他们似乎不知道,看样子只是刘恩佐先生和刘宗耀先生的意思,他们当事人并不知情,少爷打算怎么办?” 文渊邪恶地笑了一下,说:“怎么办?当然是从中破坏了,况且,那个姑娘我挺中意的,蒋鸿煊,你抢了我华商会会长的职务,那我也就抢你的姻缘。” 韦征又问道:“少爷,那马小姐,怎么办,少爷可刚追上她?”文渊又笑了笑说:“送点金银首饰再给她一辆车当做分手的代价,就好了,这个才是重头戏,从现在开始,刘瑾萱小姐就是我新的追求对象,我倒要看看,刘瑾萱嫁给我之后,这两家联合的事,还有蒋鸿煊吗,这刘恩佐先生的得力助手还是蒋鸿煊吗?” 随后,两人哈哈大笑。 这华商会会长的职务,本来马文渊是最有能力担任的,但是蒋振华有蒋鸿煊这个将军庇佑,投票人认为蒋振华会给商带来最大的利益,刘恩佐又一向偏袒蒋鸿煊,再加上蒋振华经商多年,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出任华商会会长职务的人是蒋振华,不是年轻的马文渊。 因为这个,马文渊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现在,他可逮到了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