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美兄,早些歇下。”闻长歌走进屋子,抬手关门之际,又探出脑袋对着魏琼道。
魏琼点了点头,对她又摆了下手,示意她快点进去。闻长歌冲他笑了下,这才合了上屋门。
闻长歌进了屋,寻了块帕子只将头发绞得个半干,实在挨不住困倦之意,便上了榻,才挨了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闻长歌一夜无梦睡得香甜,等醒来之时,发现天已亮了,她起身穿好衣衫之后,就走向了门口,打算寻了店小二送些热水来洗漱。
闻长歌出了门,一脚才迈出门槛时,竟是看到门外墙边靠坐着个人,那人一身玄衣,面容隽秀,可不正是魏琼?此刻他正闭眼靠墙睡着,一只手还按在腰间的匕首之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昨夜压根就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在自己的门外守了一夜?闻长歌心中惊讶,她慢慢走至他跟前蹲了下来。
许是连日未曾休息好的缘故,他眼下有一丝青色,白净秀气的面上也得有些疲惫之色。闻长歌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正待出声唤他起来,谁料这时魏琼突然醒了,双眼还未睁开,手中的匕首已是抵到了闻长歌的脖颈间。
“子美兄,是我。”闻长歌有些哭笑不得,与他认识不过几日,这脖子便被他抵过三回了。
魏琼闻声睁开了眼,见得是闻长歌蹲在自己跟前,他忙收了手中的匕首,又朝她的脖子处看了下,见得并无一丝伤痕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起这么早?”魏琼冷着声音,面上也出现了一丝气恼之色,不知道是气恼闻长歌起得早了,还是气恼自己一时捱不住困倦睡着了,竟让她发现自己守在她的门外。
“子美兄,谢谢你……”闻长歌没有回答魏琼的问话,她看着他轻着声音道。
“谢什么?我不惯那屋子的榻,出来走走睡着了而已。”见着闻长歌眼看着他,眸中似是有盈盈水光,魏琼脸上有窘色闪过,他站起身,语气也不怎么好。
这人,还真是口是心非。闻长歌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她站起了身,就见魏琼已是走出去好几步远了。
“兄长,我有些饿了,想吃碗热腾腾的豆花,也不知这附近可有卖的?”闻长歌忍了满脸的笑意,她脆生生地冲着魏琼的背影喊了一声。
魏琼听得这声音脚步顿了下,片刻后继续朝外走去,口中却道:“你自己长着嘴不会去问吗?”
这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气呼呼的模样了?闻长歌愣了下,想了想,又“扑哧”一声笑开了。
见得魏琼急急往外走的,她又打算扯着嗓子再喊他一声,可突然间感觉鼻子一阵发痒,紧接着她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来。
坏了,想是昨晚那洗澡水有些凉了以致着了风寒了。闻长歌一边想着一边忙掏出袖中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快走出院门的魏琼听得身后的喷嚏声,脚步明显缓了下来,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回转身看向了她。
“没事没事,鼻子一时有些痒而已。”闻长歌捂着鼻子摇着头,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先回屋去,我叫人送洗漱的东西过来。”魏琼道。
闻长歌轻笑着点点头,而后就依着他的话,很是乖巧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闻长歌在屋内待着不过一会儿,就听得外面有人敲门,她打开门一看,就见得昨日的迎他二人进门的小二哥站在门外,一手提着水壶,另一手还捧着洗漱之物。
“姑娘,这是你家兄长交待小人送来的。”小二很是客气地道。
闻长歌点点头,打开了门让小二将东西都送进了屋子。
“对了,小二哥,我家兄长呢,他去哪儿了?”小二临出门前,闻长歌问他道。
“哦,公子适才向我打听这附近哪里有药铺,还问哪里有豆花卖,小人一一告之,公子就出门去了,想是是买药和豆花去了。”小二一五一十地回道。
去买药,还要买豆花?闻长歌听得愣了下,待反应过来时,心里头就有些欢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