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铁了心让我成亲?”
“那是当然。”她不肯松口,“我这是为你好。”
夏泽缄口不言,只是意味不明的望着她。
末了,倏尔一笑,手中的佩刀被他仍在地上,发出哐一声脆响。
瑛华被吓了一跳,“你……”
夏泽唇边扬起浅浅的坏笑,朝她缓步逼近。
感觉到对方的不怀好意,她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翠羽也心道不好,正要上前阻拦,却惊诧的瞪大了眼——
夏泽大手一揽,将瑛华拉进怀中,右手抬起她尖削的下巴,沉沉吻了上去。
翠羽大惊失色,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红着脸跑出了寝殿。
外面天光灿烂,屋内气氛旖旎。
夏泽的吻异常霸道,肆意侵袭着她。
瑛华怔然而立,浓黑的羽睫轻轻扇动,眸光逐渐变得迷离。
纤细的手在他胸前推搡,逐渐变得柔弱无力,颤颤攥起,抓紧了他的衣襟。
夏泽就这样携她后退,将她逼在桌案前,俯身压下。
笔架砚台噼里啪啦散了一地,这个绵长的吻适才终止。
身下之人半阖眼帘,面带桃红,万分惹人怜爱。夏泽微微喘息,俯身贴在她耳畔,柔声道:“既然公主横竖都不肯让属下消停,那属下还是继续服侍公主吧。”
隐约觉得一只手抚上了酥-胸,瑛华遽尔回神,双手一堆挣脱了出去。
夏泽任由她逃脱,未再逼迫,眼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她。
她拽着胸口衣襟,局促的喘息着,脸上绯红正浓。
“你……过分!”
好半晌,丢下一句话,夺门而出。
夏泽没有追出去,形单影之的站在原地,清隽的面容沁出一抹极浅的红。
阳光从门口照进来,倾洒在身上。
他深吸几口气,勉强扼住胸间狂跳,抬起手,轻抚了一下薄唇。
女子樱唇特有的柔软触感仿佛还在,竟有那么一点让他流连。
愣了许久,夏泽才漫步而出。
被逼无奈,他只能出此下策。
与其跟那些陌生女子共度余生,他宁肯留在公主府从一而终。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
一晃好几天都是阴雨连绵,气温也跟着骤降,到处都蔓延着湿气,让人心头压抑。
自从那日以后,瑛华一直没有搭理夏泽。
二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静静待在一个屋檐之下,谁都没有再提成亲的事。
翠羽却整天毛耸耸的,生怕做错事。
她深知公主的脾性,现在憋着不言,倘若给一个爆发点,恐怕会作到天崩地裂,鸡飞狗跳。
直到德音带着张苑上门请罪,才算打破了府邸的沉寂。
这一天,好不容易雨停了。
张苑上身只穿着单薄的中衣,后面背着荆条,手里拖着一沓厚厚的宣纸,定定跪在庭院里,请罪的架势非常真诚。
瑛华跟音德坐在廊下搬出的椅子上,审犯人一般看着他。
“姐姐,自从上次我让他回去,张苑一直都没有怠慢,整日都在写。”音德讪笑,“奈何他写字慢,这才抄完一百遍。”
“的确是够慢的,慢到我都把这事忘了。”瑛华站起身,拢了一下披风,徐徐走到张苑身前捏起几张宣纸。
只是随意扫了几眼,就让她不禁皱起了眉,“这字跟鬼画符一样,他是怎么替你抄功课的?”
音德干笑几声,“其实我的字也不好看。”
“这不是不好看的问题了,”瑛华无奈摇头,“是压根没法看。”
她忽然有些心疼张嫔,自己的女儿写出这样的字迹,任谁都得发飙。
两人原是一丘之貉,她也懒得说教,朱唇轻启道:“张苑,看在你诚心请罪的份上,只要他同意,本宫可以不罚你。”
言罢,染着丹蔻的手指向夏泽。
夏泽笔直站着,不知为何突然跟他扯上了关系,茫然的挑了下眉。直到张苑开口求饶,才恍然大悟。
“夏侍卫,太后丧礼那日我不该乱议你跟公主。我在这里给你赔礼了,对不住了。”他难堪的笑笑,拱手施礼。
原是因为这个罚他……
“无妨。”夏泽淡淡说了句,意味不明的看向瑛华,莫非她是在为他出气?
然而瑛华却故意躲开他的视线,睇向张苑道:“既然正主不在意,那这次就算了,本宫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你要谨言慎行,不要给主子招祸。”
“是!”张苑重重叩首,额前碎发沁在积水里,“卑职一定谨记公主教诲!”
这天凉的很,张苑跪在积水里,裤腿都浸湿了大片。
毕竟是音德的贴己人,老让人这么跪着未免显得她过于小气。
“行了,赶紧起来吧。”瑛华玉手一挥,看向音德,凤眸轻柔婉丽,“这几日怎么没你动静,收了我的东西,也不时长过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