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的诗写得很好呢。”楚瑶清略为羞涩的递过去给她鉴赏,“确是有真才实学的。”
她恨恨的别开眼,生起闷气。
三姐啊三姐,昨日还无动于衷,怎么一首诗就鬼迷了心窍。
难道非要她道出真相,才能遏止旧事重演?
恐怕,没人信哪……
啪!
柳枝笞向地面,留下一条浅沟,吓了她一跳。
“师、师父……”杏眼瞠圆。
“你眼底还有我这个师父?”他冷哼,“魂不守舍的,怎么,在想你家中那位哥哥?”
“想他做什么。”她诚实道,“最近相处挺愉快,没什么好抱怨的。”
“果然,就不能对你太好。”他喃喃自语。
可惜,对面的姑娘毫无察觉。
该练的皆练了,反正进度甚微,他干脆放她一马,转身离去。
两人一个从东门出,一个走西门。
错开了时间,一前一后抵达侯府。
当他跨入苑门时,见到了半个时辰前,刚刚分开的人。
只不过,自己摘掉面具,换身衣衫,成了她口中讨厌的兄长。
曾经林傅问过,这样累不累。
事实上,他乐此不疲,且完全没想过要坦诚。
对那张热情的笑颜视而不见,径直往里走。
呵,不是,没想他么,干嘛立刻过来。
早习惯了这饶怪脾气,她没多意外,急急忙忙追赶。
“暮哥哥,暮哥哥,等等”
一声声,软软糯糯的,叫得他心烦意乱,回首斥道:
“什么事都找我,油坊要你这管事有何用?没能力,不如及早脱手。”
她扁扁嘴巴,气呼呼的反驳:“新油制成,已命人详细查探,列出了京中最出名的一百多家酒楼食坊,过两就能装样送过去,敢问东家哪里不满意!”
他顿住脚步,似笑非笑:“不为铺子,那守在这儿,为了我?”
“是为了你呀。”杏眸眨了眨,她踌躇着,有些难以启齿。
呼吸一窒,凤眸转幽。
养女这是……要干嘛?
她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凑上前声道:“假如你对一女子有不轨意图,设下陷阱献殷勤,怎样才能让你死心放弃?”
修眉皱起,眸光凌厉:“云玖卿,麻烦你下回动动脑子再问,与我而言,不存在这种假设!”
她挫败低头,悄悄吐了吐舌。
确实,即使没册封为皇子,凭他的条件,三妻四妾不在话下,何须去图谋谁。
但这不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么。
那些表哥堂哥的,一来给不了好建议,二来怕毁了三姐名声。
“同为男子,你就出个谋、划个策呗。”她巴巴的恳求。
目光在白嫩的脸上流转,他忽地嗤笑:“该不会,有谁要对你不轨吧?”
她气结,这绝对是明晃晃的嘲笑。
暗讽以她的长相,连歹人也看不上!
忿忿道:“当然不是,我的话,倒好办多了。”
根本不可能发生接下来的情形,为了一个男人,失去理智,闹得与父母决裂。
她无法理解三姐的所思所想,只得从陈瑾焕那边下手。
薄唇缓缓勾起,他收回视线,淡淡道:“真想知道我的办法?”
“嗯嗯。”她兴奋点头。
凤眸浮起邪恶的光:“杀了他,一了百了。”
“……”
看来,她的确问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