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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侯城内一座私牢里,桃依和燕申、燕巳坐在一起,他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半个多月,每日里那个县令都要同那个蒙面的夫人来此来耀武扬威一番,或是威逼,或是利诱想要他们说出一点关于赵启明和赵逸生去向的消息。     这日,桃依方才睡醒,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原是那二人又来了,这次来的不只他们两个,其后还有一群大汉相随。    “哎,哎,你们几个,别坐着了,快老实交代,不然大刑伺候!”那县令说着指了指后面的大汉道:“看见没有,就这几个,一拳头过去就能把你们的脑袋打开了花,管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没用。”他随意指了一个大汉道:“让他们瞧瞧你的本事!”    只见那大汉走到关着桃依他们的牢门前,哐的一拳打在了牢门上,这一拳可不含糊,直把那铁条都打弯了几分,可是说来也巧,这一拳过后,牢门滋扭一声自己开了,竟是给打坏了。  那县令火冒三丈,骂道:“你个蠢货,干什么呢,这牢门打坏了他们跑了怎么办,还不快去修好!”    那大汉挨了骂,不敢耽搁,立马上前,说时迟那时快,燕申从地上跳将起来,给了站在牢门的大汉一记窝心脚,冲出去直接把那县令掠到了自己手里。    一旁的蒙面妇人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退去,大叫到:“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燕申紧了紧钳住县令脖子的那只手,那县令急忙大喊道:“都不许动,不许动,听我的!”    那群大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燕巳并着桃依走了出来道:“还是听你们家大人的吧,刚刚那女人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大汉们一回头,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影子,便也纷纷不再打算动手。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开!”那县令呵斥到,随即又像换了一张脸一般对着燕申恭敬的说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各位了,还请好汉高抬贵手,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    燕申一行人也不耽搁,从大汉们让出的地方快速走过,桃依懒得听县令废话,道:“这种人我们不要理他,我们还是快些去找两位公子的好,若是他们又遇上了这种事,那可怎么是好!”  正巧私牢外面的树桩上拴着好几匹马,她借燕申手里的剑一下子割断了三条栓马的绳子,翻身就上了其中一匹。    燕申燕巳对看一眼觉得有道理,燕申道:“我们不要你的命自有人要,想想如何和你的上司交代吧!”,随即二人也上了马。    他们骑着马快跑了一阵,见确实没有人跟上来便慢了下来,忽的一道人影骑马闪过,三人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燕午。    燕午见了他们道:“襄王怕你们出事,遣我来查看,你们没事便好,两位殿下在仙池县,我们快些去找他们吧。”    桃依只当她自己出来是照顾赵逸生的,此时人不见了踪影她心里慌得很,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三位大哥带路了,我们快些到仙池县才好。”    燕申笑道:“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本就是我二人职责所在,快是没问题,只要小娘子你不喊累就好。”    “我自小也是练过几天马上功夫的,不见得比你们差。”    “既然如此,那便走罢。”燕午说罢打了下马,一行四人又飞驰了起来。    仙池县太灵圣母庙的客房里,周暮远正躺在床上乱哼哼,楚瀚骁算是得了个不要钱的苦力,一点也不心疼的使唤他,他一来便将之前筹备祭祀的工人辞退了一半儿,把活儿都推给了他。    这天早上,秦随风端着几张胡饼和一碗米粥推门进来,看着趴在床上的周暮远打趣到:“呦,又累着了?早叫你别来,来了也躲这儿躲远点。”他拿这话笑了周暮远许久,颇有乐此不疲的架势。    周暮远也和他说了许多遍他那日是出了茶楼之后拐了个弯儿就碰上了楚瀚骁,后来知道这人就是说这话取笑他,便也不再解释,此时恶声恶气地说到:“给我拿个胡饼过来,我动不了。”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怎么的了就动不了了?”秦随风用油纸包了胡饼递过去,周暮远趴在床上就要吃。    “哎,你怎么着也坐起来吃啊,你这样一会儿把床都弄脏了。”他说着就去扶床上的人。    “你别碰我,我腰疼,哎,哎,别碰,哎呀,我的腰!”    秦随风终于还是把他扶了起来,只是两人推搡间他不小心把咬了一口的胡饼按到了秦随风的衣服上,让这藕白色的袍衫上多了一个油乎乎的大印子。    “算了,别看了,没事的,一会儿我去换一身。你吃完了快起吧,一会儿瀚骁又该你工地那儿看了。”他说完又递给周暮远一个胡饼道:“多吃点,涨点劲儿,等他出去了我去帮你。”    “我不吃,我吃一个就够了,你给我去叫个大夫,我是真的腰疼,昨天我一不小心摔了一下,不是很疼就没在意,偏偏就今天起来觉得疼得越发厉害了,坐着都疼。”    秦随风听他说得可怜就过去掀了他的衣服瞧了瞧,见他腰间确实是一片青紫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你这是撞哪儿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不都怪姓楚的那个王八蛋,他让我去铺地毯,我起来的时候没看到身旁有人抱着木料,起来得急了,撞了一下,两个人都摔倒了,我摔在了木料上,再起来就这样了。”    “哎呀,你小点声,你每次说他坏话都能让他听见。”    “听见又怎么了!”周暮远嚷到,“听见他也是个王八蛋。”像是心虚了,后面的那句话声音轻了许多。    “那好,我去给你叫大夫。”    “哎,等等,我要趴着,我坐着腰疼。”    秦随风扶他重新趴好,又拿了个凳子过来给他在上面晾了一碗米粥道:“你等我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自从周暮远来了这里做不要钱的苦力,楚瀚骁每天起来吃完早饭第一件事就是去他干活的地方转悠一圈,看看人有没有按时去做工。当然了,按照周暮远的性子他是不可能每天都按时过去的,好几次都是楚瀚骁给他连拖带拽加上威逼利诱赶过来的。这日楚瀚骁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没看见这人,笃定了准是又在偷懒,便直接去到了他房里。    楚瀚骁进门的时候周暮远正捧着他那碗米粥,周暮远以为是秦随风回来了连头都没转,“随风,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夫找见了?”    “是我。”    周暮远被这明显不悦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差点滑下去,他扭头道:“将军,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为什么又在偷懒。”    还没等周暮远说话,门外就传来了秦随风的声音,“他这次可不是偷懒,是真的受伤了。”    “大夫,快请吧。”只见秦随风带着一个背着大药箱的白胡子老医生走了进来。    见这二人进来,周暮远算是心里有了点儿底,道:“我昨日里摔了一跤伤了腰,这伤了不能动,算不得偷懒吧。”    楚瀚骁见大夫都请来了,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都这样了你就别埋怨他了,怪不得他一见你就躲。”    那大夫问道:“小师傅现在感觉怎么样?”    周暮远把粥碗放回凳子上上道:“疼。”    “劳烦小师傅给老夫看看伤处。”    周暮远扭着头掀起了衣衫,只见腰后一片青紫,秦随风进门前便听见了楚瀚骁的声音,他轻声嘱咐了大夫把伤说得重些。    只见那老大夫捋了捋胡子道:“小师傅这伤得不轻,得静养啊。”    楚瀚骁怎么看周暮远腰上这伤也不像是伤得不轻的样子,虽然他腰后青紫交加,但怎么看也不过是有些淤血罢了,怎么就伤得不轻了?他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看着也不过就是淤伤吧,用红花油推一推,热毛巾敷一敷也就不碍事了。”    “大人有所不知,这伤要是在别处,按照您说得做也就能好了,只是这在腰上自然是要当心一些,得要静养,不然年纪轻轻就伤了腰,那可不好!”    楚瀚骁虽然还有些疑虑觉得是周暮远是又想着偷懒,但经大夫巧嘴一说,又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还未等他细想,就有一个侍从上前道:“将军,有人求见。”随即递上一块玉佩。    屋里除了大夫的几个人看见这玉佩俱是一愣,他们都认得这是赵启明从不离身的玉佩,加上前几日燕未找到他们说襄王上了昆仑虚,他们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等在大门外的是谁。    楚瀚骁从侍从手里拿过玉佩直接向大门走去,秦随风紧随其后,周暮远的腰似乎也不疼了,只见他麻利的套上了衣服理了理头发,递给了大夫些银钱,也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