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都是你的自由。”

“你是自由的，不管是想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

低沉着声音说完，牧星野就仿佛站不稳一样，整个身体都有些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别墅。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因为他觉得，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林心的心里一定会被动摇。

果然。还没走出几步林心就追了上来。

她扶住了牧星野，一脸痛苦与挣扎的表情，“星野。你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

牧星野原本也以为林心最多也就是让他假扮一下和林心相爱，然后逼厉彦谦带走念念一起回到东陵去就可以了。

没想到，林心却主动提出了今天一切的安排。

“订婚？”

牧星野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兴奋。

林心脸上的表情却满是歉疚，“对，就是订婚。”

“如果可以的话，甚至需要一场婚礼，才能让厉彦谦彻彻底底地绝望。”

亲手设计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绝望，林心自嘲地笑了，笑容却充满了苦涩，眼眶发热。

牧星野试探着开口，“阿默。你真的已经想好了么？”

“那些医生虽然说手术成功的可能性极低，可并不代表就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或者墨染现在就躲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正在看着你，等我找到了他，你的手术就会没问题了。”

“到时候你可以回到东陵去见你想见的人，和你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你真的决定。要跟我订婚，然后结婚么？”

林心停顿了一下。

似乎牧星野的话让她陷入了深刻的思考和犹豫之中。

她整夜没睡。

第二天，她终于还是拖着大大的黑眼圈，告诉牧星野，“放心，我已经决定了。”

“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后悔。”

她至少要给厉彦谦和念念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哪怕是以对她的憎恨为力量。

可她就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不能带走他们父女俩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的精气神。

只有百分之二的成功几率，那跟她宣布了她的死刑又有什么区别？

……

“后悔了？”

牧星野走了过来，动作极尽温柔地把林心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轻轻帮林心整理好了她身上凌乱的衣服。

“对不起。”

林心低声开口，“对不起星野，甚至在这种事情上，我还在利用你。”

牧星野笑了笑，“我甘之如饴。”

林心对牧星野的深情根本无法回应，每到这个时候都会觉得内疚得无以复加。

她只好偏过了头去，“送我回去吧，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