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唐语黎刚收拾完东西，公寓的门铃便再次响了起来。

宋程看着门边的行李箱，双眸倏然睁大，眼底闪过几抹错愕震惊。

一时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夫人，您这……”

唐语黎眼睑微微垂了垂，掩去眼底的大半神色，丝毫看不出她此刻的异常，“这公寓还是留给他吧。”

她嗓音淡淡的，没有丝毫的起伏，像是在说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音落，宋程僵硬地笑了笑，略微低了低头，试图开口劝说，“夫人您还是住着吧，ss不日就要回帝都了。”

唐语黎扯了扯唇，脸上添了抹僵硬的笑，选择性忽视了他那后半句话，更没开口去问具体情况。

直接淡淡地出声，笑着拒绝：“不用了，本来就不是我的，我没必要留下。”

话落，宋程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几分，倏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原本他是刻意加上后半句话，等着夫人主动开口来问。

但现在这样，他倏然就不知道要怎么接了……

唐语黎垂了垂眸，扫到他手里那暗红色的小本子，她那漆黑清澈的眸底忽地添了几分淡然的嘲弄。

她扯了扯唇，对上宋程的眼眸，嗓音里透着几分哑意，“离婚证给我吧。”

宋程低了低头，“夫人……”

她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倒像是没有多大在意，“宋助理，给我吧。”

见状，宋程自然再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微微颔首，抿着唇递了过去。

唐语黎伸手接过离婚证，鼻头倏然一酸，眼里不自觉地泛出些许泪意。

她翻开那离婚证扫了一眼，浅浅地扯了扯唇，面上维持着一抹端庄而又僵硬的笑。

表面看似云淡风轻至极，但心底久久都难以化开的那抹酸涩却是浓稠而又烧骨。

良久，公寓门口陷入一片死静之中。

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这片刻的诡异。

不多时，唐语黎微微侧了侧身，从包里翻出串钥匙，朝他那递了过去，“这是公寓钥匙，麻烦宋助理转交给你们总裁吧。”

她面色淡淡的，声线里也透着明显的疏离。

话音未落，唐语黎抿了抿唇，看着他平静地开口提醒，“还有就是，若是下次有机会见到，宋助理可以叫我唐小姐或者直接喊我名字。”

宋程抿了抿唇，内心虽有不愿，但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来。

随即，朝唐语黎颔了颔首：“好的，我知道了。”

见状，唐语黎淡淡地笑了笑，留下句“我还有事，先走了”，旋即拖着行李箱走下了楼。

二十分钟后。

宋程开着车回到的墨凰。

只不过他站在办公室门前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敲响那冰凉至极的门。

而里面的人像是知道他的外面似的，冰冷至极的字眼很快就传了出来，“进来。”

音落，宋程推开门走了进去，低着头完全没敢看自家ss的神色，恭敬地出声，“ss。”

裴时掀了掀眼皮，温凉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嗓音里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寒凉，“事情办完了？”

宋程微微颔首，递过去的的同时，悄悄地抬了抬眸，仔细地打量着他眼底的神色，“是的，这是离婚证，夫……唐小姐拿走了其中的一本。”

话落，男人勾了勾唇，扯出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幽冷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闪过些许阴戾的冷意。

见状，宋程心尖微微颤了颤，脚步不自觉地想往后退，但还是忍住了。

只不过紧握着钥匙的手里泛出明显的汗珠，“ss，这是唐小姐叫我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