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低着头咬了咬唇，面上出现些许犹豫的神色。

想把文件直接递过去，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ss，您确定要……”

裴时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淡漠冰冷的眸色里出现些许阴戾暴虐，“放这儿，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他面色阴沉地可怕，低哑冷戾的嗓音里似乎是没有了丝毫的温度和耐心。

像是下一秒就能把这儿变成炼狱一般。

见状，宋程不敢再劝，只好低着头，颤巍而又缓慢地将东西放了过去。

期待他多拖的这一两秒钟，能够改变裴时的主意。

但是显然，一旦是裴时决定好了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有改变的余地。

裴时拿起文件，随手翻了两页，大致地扫了眼文件，旋即没有丝毫犹豫地签了下去。

他看着面前的协议扯了扯唇，转了个方向，递了过去，嗓音里只剩下无尽的冷漠疏离，“签吧。”

唐语黎盯着他递来的协议，死死地咬了咬唇，一点儿都不想去接。

扫到她那迟疑的面色，男人勾着唇冷笑了声，眸底阴沉冷戾的意味更甚。

当他是什么了？

要离婚的时候，就差没以性命相逼。

现在他答应了，她摆出这副鬼样子给谁看？

想到这，男人幽深晦暗的眼眸倏然又冷了几个度，嗓音里带着十足的厌恶和嘲讽，“婚是你说要离的，既然我答应了，现在刻意来摆出这副样子就没有必要了。”

话落，女人咬着唇，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虽然很不想去接那协议，但仍然缓缓地伸出手，从男人那接了过来。

看见她这一动作，裴时掀了掀眼睑，纤薄的唇色微淡，那狭长寡淡的眉眼里倏然布满了嘲弄的意味。

不多时，“唐语黎”这三个工整却又偏行楷的大字，随即映入男人的眼帘。

裴时扯了扯唇角，眸底只剩下无尽的嘲讽。

刚才不还是那副死活不肯离的模样么？

现在他给她架个梯子，她不就顺着杆拼命地挖往上爬了么？

呵。

唐语黎攥着他的衣袖，唇瓣轻抿，眼睑微微垂了几分，“裴时……”

见状，男人忽地冷笑了声，眼眸里嘲弄的意味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漠疏离，“唐小姐，还请自重。”

他嗓音冷冷的，像是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听在女人耳朵里，却又是那么的大相径庭。

唐语黎咬着唇，刚止住的眼泪倏然又流了出来，哑哑的嗓音里满是歉意，“裴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裴时扯了扯唇，面上难得出现些许不耐烦的意味。

但好在保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疏离而又暗讽似的开腔，“不用对不起，唐小姐如愿以偿，应该开心不是吗？”

话落，见她眼泪再次簌簌地流了下来，一时间连同她继续说话的兴致都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厌恶和嘲弄。

男人掀了掀眼皮，淡淡地在她那布满泪痕的小脸上扫了一眼，眼眸里尽是冰冷凉薄的意味，全然没了帮她擦眼泪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