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敌军从两面杀来,心惊肉跳的郑千山有些无可适从。但他转念一想,那大将军手下的士兵数量,自己是摸得一清二楚,甚至多半都是没拿过武器的老农百姓。自己不拼一拼怎么知道结局走向如何?再说阿大已经去了多时,说不定现在领军回援的路上。想通以后,郑千山先声一喝命人上前迎战。
朱祁镇深知取胜的关键在于猛击城墙楼梯隘口,好让哈铭三人攻上城来一起合围才是上策,那样一来,才能震慑敌军,郑千山的心里防御才会有崩溃之势。
“杀.....!”士兵嘶声大叫冲杀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无数刀光闪烁兵刃碰撞,在城上激起一片当当锐响。昏天地暗的太原城再次蔓延起一股腥风血雨。紧接着,一阵阵的凄厉惨叫随后响起,荡得一众新兵人心惶惶,见着敌军面呈凶狠之色,一副不怕死的煞神模样,众新兵畏缩着身子接连后退。
郑千山哈哈大笑:“果真是群抗锄头的乌合之众,难堪重用啊!都给我狠狠地杀!”
朱祁镇见士兵不战反退,面色不由大变:“若畏战退缩,那岂不是将哈铭、霍秉忠以及袁彬三人推向了刀尖风浪上?情况紧迫之际,两世为人的他将慈悯、仁善一切道德统统抛出了脑外,怒声大叱:“畏战不前者,斩!”
后方的督战监军队闻令,纷纷扬起手中斩马刀横斩后退之人,一连咔擦几声脆响,几颗脑袋霎时间掉在了地上。
朱祁镇指着滚落到角落的头颅,厉声大喝:“谁敢再后退,便是此番下场,绝不姑息!”
见士兵面有骇色,朱祁镇声音稍稍放缓一许:“若战死沙场者,本将对天发誓,将会为你等高立墓碑风光大葬,并且还会厚恤死者一家老小。”
人活着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一家妻儿老小过上好日子吗?见横竖都是死,众新兵想着战死沙场既能为家眷博得富贵,又能留下个好汉之名,这辈子也算一值了,于是咬了咬牙又顶了上去。
朱祁镇不动声色捏了捏堆积在手中的细汗,心中大为松了一口气。眼前的事虽然解决了,可更大的困难同样面对着他。罗通领着厮杀的士兵都是新招募的农家汉子,还没来得及操演训练便投入了战场,战斗力和守城士兵相比肯定相差甚多。望着几名新兵只换来敌军一人阵亡,朱祁镇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要不,再来次驱马冲向他们阵型?”朱祁镇在心中自个儿说着。这个法子自是十分巧妙,但目前手下士兵已经厮杀在了一起,驱马而去必然会伤及自家手下啊!
可……要是不驱马一直搏斗下去,早晚得惊动散布全城的守将士兵。
“来人,速去牵马儿上城来。”
手下人回:“大将军要牵多少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