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昱哑然。当时见梅昏迷不醒,他心中烦闷,火气上头,见什么都不顺眼。看见那对龙凤烛只觉得扎眼,便丢到了屋外。她既然要,便只好哄一哄她,起身去屋外拿。
魏昱刚出去,梅便从床板下摸出两个三角纸包。她飞快地走到桌前,倒上两杯温茶,将倒进其中一杯,魏昱端着喜烛进来的时候,见她不在床上,拧眉:“快回去躺着,多歇歇。”
梅摇摇头,看着他将龙凤喜烛点燃,搁在窗前。冲他招一招手,端着两盏茶坐在床榻边,雪腮微红,分明是在脑中想过无数回的场景,此刻却还是害羞。声音细小如蚊:“以茶代酒”
魏昱知她心思,喝下合卺酒,两人便是夫妻了。小厨房里还放着兰草准备的生饺子,魏昱却不想拿出来,他只要梅,便够了。
魏昱一饮而尽,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喝完后两人躺下就寝,半个时辰后起了药效。梅听着魏昱的呼吸越来沉重,他的胳膊烫的像一块热铁,褪解薄衫,贴了上去。
魏昱发觉不对时,人已在悬崖边上,无路可退。
投怀送抱,香软在怀,灵台混沌。想推开,却被牢牢抱住。梅握着他的手,去描绘山川、去感受沟壑。
魏昱发狠,狠捏一回她的臂膀,只换来一声不满娇哼,肌肤细腻,更是挪不开手了。
魏昱气极,怒斥她:“你长本事了,谁叫教你的,给我下药?”
声息黏腻,没什么章法的撩拨却教魏昱陷的更深。
狠话没用,魏昱只得好言相劝:“放开。我不想碰你,亦不想伤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莫过于梅在耳边轻声说道:“魏昱,你观看我。”
梅捧起魏昱的脸,两人目光相触。她的那样的虔诚,那样的郑重。蜻蜓点水,贴唇而语,情浓意深,间有一声不清不楚的叹息:“魏昱,我是愿意的。”
在这样热烈的告白下,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如同春日里亲眼看见一树花开。喜烛在夜中炸开声响,在烛影的明灭间,放弃抵抗,彻底沉沦。
蛮横压抑,没有往日的克制,情感如决堤洪水,携风雨之势,仗剑而行。
沉捻狠塑,以吻叩心,拿命相抵,却温柔吻去她眼角一颗泪珠。
是她自作自受,故而不舍不休。
夜色将晓,魏昱因药的缘故,睡的正沉。
梅从床榻中抽身,将迷药撒进香炉。简单洗漱一番,对镜自观,只觉得镜中人是自己,却又不是。
身上的肌肤太薄,捏一捏就能留下指印,更何况昨夜,两人皆是疯癫,失了分寸。
一刻值千金。
她是清醒的,每一刻都记得清楚,记得与他十指交握,不停地唤着“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