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纯太妃幽幽的长叹了一口气,或许从慕容爱上苏流月的那个时候起,他就注定难以逃脱这个漩涡。
“那年,我还是先皇的昭仪,因为精通笔墨,被选在先皇身边伺候文书......”
原来昔年先皇临终之前,下旨曾要纯太妃殉葬,后来因为贵太妃相助,纯太妃才逃过一难。
殉葬的原因无他,先皇手中极为看重的那个古青铜手镯,在他病重的那几日莫名的消失,所有伺候先皇的人,悉数被杀,纯太妃却是侥幸活下来的一个。
没有人知道,那个古青铜手镯意味着什么,只是先皇曾经无数次拿在手里端详,也并未看到其中有什么不对。
如果苏流月的手上真的戴着那个东西,只怕她的身世,绝对不是将军府的庶出小姐这么简单。
而且,皇上之所以会因为一封信而放弃严审苏流月,投鼠忌器,只怕正是因为这个东西。
慕容脸色阴沉的厉害。
他仿佛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虽然在这偌大的宫廷,他早已经习惯了腥风血雨,可是苏流月无端的卷入其中,却不得不让慕容有所担心。
“看来,那个古青铜手镯,就连月儿自己也未必意识到有问题!”慕容微眯双眼,心思飞快的动着。
从他平日和苏流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大致就可以看出来,苏流月只是将那古青铜手镯当作一般的玩物而已,并没有过分的郑重看待。
“慕容!”纯太妃脸色颇为严肃,她有些不忍。
昔年曾经因为这个东西,她差点被迫殉葬,好不容易能够逃过一命,她并不想看见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陷入这个漩涡之中。
“这么些年,我看着你长大,自从你母妃去世以后,更是留在我的宫中,名分虽然是祖孙,情状却系母子。”
纯太妃眼神里的担心,难以遮掩。
她看得出来,慕容对苏流月,情根深种,已经不是她能劝回头的了,“罢了,你和月丫头都小心点,先皇昔年能为了那青铜手镯杀了那么多人,当今皇上未必不会因为那古青铜手镯而疯狂,你可知道?”
慕容听到这话,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是,太妃!”
鸾翠殿,自那日欣妃意外被杀,一直被封锁着。
后宫之中死几个人,本就是稀松平常。是夜,在皇上刻意的暗示之下,欣妃草草的被送出宫,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苏流月身着一袭夜行衣,身影鬼魅,蓦地出现在鸾翠殿的后院,绕过诏狱的看守,以及层层御林军的守卫,却也损耗了不少的内力。
大殿内,静的可怕。
苏流月只想早点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免得继续困在诏狱,不得自由。
“奇怪!”苏流月打量四周,有些诧异。
那日欣妃一袭素白的衣服,头上也不过简单的挽着一个玉制的头饰,应该是一个极其朴素的人,可偏偏这鸾翠殿,布置得大气典雅,仿佛和欣妃的性子,格格不入。
苏流月四处张望,视线冷不丁的转到后殿,竟然看见那墙上悬挂着一副美人图。